不一会儿,刘子夜微微动了身子,身上有些发热,苏起墨伸手轻触额间,渗出隐隐的汗珠,苏起墨轻轻喊着“王爷,王爷…刘子夜”。
深夜,刘子夜轻启双眸,看着身旁人儿的眼睛露出焦急的莹莹的光芒,轻轻的用靠近她一侧的手触摸着她光洁焦急的面庞。
呢喃着发出声音,又仿佛在安抚,轻柔的说了声,“墨儿,吓到你了…只是梦魇了…安心睡吧。”
听完刘子夜的话,苏起墨着实安心了不少,转过身若有所思,“究竟经历了何事让他如此惴惴不安?是跟腿伤有关?或许是因为那株…海棠…吗?”
自那夜刘子夜梦魇,一连几日,刘子夜都未出现在苏起墨面前,据说是春季祭天,皇上邀请易王爷同去秋山行宫,一则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二则愿上天庇佑,祈求皇室子孙平安顺遂。
谁成想王爷病情反复,又一病不起,有涂安在,连苏起墨都未能近身,每次被拦在门外。
这一日,太子刘子荣登门前来,涂安见状赶紧让夏让通报王爷,自己前去作揖行礼,“见过太子。”
目光如炬,一身黑色长袍上绣玄色腾龙的刘子夜,看起来极为富贵,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涂安,缓缓说道,“带我去见易王。”
涂安却直接伸手拦住刘子荣去路,“太子,易王身体不适,卧床不起,恐难……相见。”
双眼微微一撇,太子眼中透出寒光,面露不悦,“听闻六弟身体不适,为兄心中记挂,怎么?今日连我这个太子也见不得?”
涂安不语,身体却执意不让。两人便要争执,只见夏让走了过来,拿开涂安遮挡的手臂,躬身道,“太子请跟我来。”
涂安看着刘子荣从身前经过便却也未再阻拦。
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的守在院内。
刘子荣面露不悦,衣袖向后愤愤甩去。
卧房中,刘子夜双唇煞白,高烧不断,整个人都神志不清,嘴里唤着,“素白…别走,不要,不要~看看我……”
看着病床上的刘子夜,脑海浮现到十年前,白衣少年鲜衣怒马,朝气蓬勃的模样,再看看病榻之上的气若游丝,满嘴胡言乱语。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刘子荣目光如炬。
俯下身坐在刘子夜床前,伸出手摸了刘子夜额头发烫的紧~
便斥责道,“太医可前来看过?”
夏让作揖道,“回太子,钟鹤太医过来瞧过了,药已经在熬制。只不过…王爷体弱,这风寒…恢复慢些~”
刘子荣微微点头,“钟鹤医术还是可信的,相信六弟假以时日定能康复。”许久,刘子荣便起身离开。
等到刘子荣走远,夏让回到卧室,只见刘子夜睁开疲惫的双眼,侧着身子靠在床侧,嘴里呢喃道,“给我,咳咳,倒杯水。”
夏让眉头紧锁,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结束?眼中满是不忍。
许久,刘子夜吩咐道,让王妃前来,说本王要见她。
推开门,只闻到卧室里充斥着药的味道,床上的人多日未见,消瘦了许多。
见到来人是苏起墨,便招手示意其过去。
气若游丝般说道,“墨儿,自你进府以来,我还未带你进宫谢过皇叔父,前些日子赶上皇叔父纳妃,本王便也未带你进宫面圣,你可怪罪于本王?咳咳~”说着便剧咳起来。
苏起墨摇摇头,看着床上那人的病容,心里一阵揪起,“怎么会,既然嫁入王府,我便与王爷夫妻…同心,该怎么做王爷心中自有定论。”
脱口而出的苏起墨自己也忍不住咋舌。
刘子夜顺势轻拉起苏起墨的手,“王妃安心,近日家中事物繁杂,又加之病情加重,咳咳~等一切转好便进宫请罪。”
苏起墨也不再说话,只是端起热水,将布巾打湿,擦拭刘子夜煞白而憔悴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