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日的医馆休养时光里,上官颖如变成了最尽责的监护人。
每日晨曦初露,她便现身于夏无伤床边,手中稳稳捧着那套熟悉的金针,行云流水的为夏无伤施针一番。
待施针完毕,又亲自守在药炉旁,亲自熬药端至夏无伤跟前,还不忘递上一颗蜜饯:“良药苦口,忍着点,喝完赶紧把蜜饯吃了。”
起初,夏无伤哪受得了这般细致伺候,急忙说道:“我又不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哪能事事劳烦颖如你亲力亲为?这熬药的活儿,我自己来就行。”
上官颖如却十分坚持的说道:“你在我这医馆养伤,便是病人!哪有让病人动手的道理?你就好生歇着,别给我添乱,乖乖配合治疗才是正经。”
夏无伤无奈,只得乖乖听话,仰头一饮而尽那苦涩药汁,再将蜜饯丢进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化开,稍稍压下满嘴苦涩。
几日光景转瞬即逝,夏无伤伤势肉眼可见地好转,气色红润,行动也自如许多。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铺满小院,夏无伤正于石凳上盘膝而坐,默默运转灵力,稳固体内气息。
上官颖如手中捧着一套崭新衣衫,丢给他道:“换上吧,你那身旧衣破破烂烂,还沾着血迹,看着糟心。”
夏无伤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一袭月白锦袍,料子柔软顺滑,触手生温,袖口与领口精心绣着银线云纹,低调奢华。
夏无伤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这白吃白住,还让你伺候,如今怎能再让你破费呢?”
上官颖如白了他一眼:“让你换你就换,不过是身衣裳,你整日穿着那身破旧衣衫晃悠,旁人还以为我这医馆苛待病人呢。”
夏无伤不再推辞,起身进屋换了衣裳,再出来时,整个人气质大变,身姿挺拔如松,月白长袍随风轻拂,剑眉星目。
上官颖如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倒是没辱没了我精心挑选的衣服。”
“对了,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往后有何打算?还回镇抚司吗?”
夏无伤缓缓摇头:“我如今这状况,虽说伤势渐愈,可体内灵力尚未彻底稳固,镇抚司也不是总是出任务,我们头儿也说了,我先回去把伤养好再说。”
“这里面是几服药,你拿回去按时煎了喝,虽说伤势看着大好了,可内里还虚着呢,得好生调养。还有,灵力莫要急着动用,免得牵动尚未痊愈的筋脉。”上官颖如细细叮嘱着。
夏无伤郑重接过,连声道谢,将布包小心挎在肩头,这才转身离去。
不多时,夏无伤便回到了自家小院。还没走近,就瞧见院门口停着一辆气派不凡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中年人,气质儒雅,正仰头打量着小院的门楣,神色间透着几分缅怀与怅然。
夏无伤心生警惕,脚步放缓,悄然凝聚灵力于掌心,暗暗戒备着走近,出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我居所前逗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