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兴言见他满脸不悦,劝道:“其实你何必这么着急走呢?”
端木逝:“今天走或是明天遁又有何区别?”
云兴言:“自然是有区别的,他将涅盘丹赠予你,即使你归还了丹药,他也已经在你身上种下了‘因’,而你没有以‘果’回报,终有一天还是要回来。”
“不如随了他的意,看他要做什么,再加以回报,事后你再看看是走是留?”
端木逝:“就怕他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云兴言:“怎么会呢?今日给不起,明日试试,又或者时间长了,他要的东西也变简单了。”
云兴言果然儒雅,即使对待外人也愿意跟他坐下来,和颜悦色地谈心,不愧是玄岚宗弟子的好榜样。如果他不是被定住的话,他可能还真蛮享受听云兴言讲话的。
沉默了会儿,诗殃似乎又被说动,回道:“好吧。你说得对,我不跑了,给我解开吧。”
真诚、无辜的狐狸眼闪着星光,云兴言见他神色果然给他解了定身术。
诗殃这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活动活动手腕,余光看见云兴言又给宗门弟子回复讯息无暇他顾,当即一个箭步飞窜而出!
留个der——
“啪!!!”
出师未捷身先死,诗殃一个脚软又一次脸着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连云兴言也没料到,此人如此“狡猾(脚滑)”,竟然趁他不备脚底抹油。
云兴言:“……”
这一摔,端木逝又一次晕了过去,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他自己这样造作,特别是情绪激动或者突然发难的时候,容易充血晕厥。
晕了好,晕了安分一点。
云兴言将人抬了起来,仔细探了探他的伤势,应该没有大碍便随意将人扶正坐在一边大树底下。
阳光被树叶切割成棱角分明的数道光斑,随机铺撒在男人周身,耳侧柳叶发饰也闪着奇异生机。
闭着眼睛的模样倒遮掩了狡诈,显得乖巧许多。
不得不说,他的确有令人“见色起意”的资本,整张脸五官端正柔和,完全没有一点攻击性,眉毛细长,与发色相似的素淡,眼皮薄而粉,外眼角上翘,鼻梁小巧翘挺,双唇颜色也比常人更清浅一些。
只要他一扬眉,便让人无端生出许保护欲。
*
等诗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夜色已晚,自己也已经不在古墓宗大殿外的平地上。
四周是装饰古朴的客栈房内,恍惚间他有一种回到了这个身份刚去世时,第一次从床上爬起的感觉,床头旁边坐着闭目养神的苍亦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这次睡了多久?”他问系统。
系统道:“三天。”
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一遭。
“咳咳!咳咳咳——”
只要他呼吸节律稍微深一点,就会引起一阵无止境的咳嗽,好像有根羽毛不断搔刮着他的咽喉深处。
难受得很。
苍亦初自然早已被他这止不住的咳嗽声吵醒,将他扶了起来递上一杯温水。
诗殃接过狠狠灌进去才稍微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