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冷不丁道,笑意不达眼底,望着对面青年。
君仁晔怔了怔,又恢复平静,轻声道:
“金丹乃是身家性命维系,苏师兄不妨先收起?”
“哦?”
苏幕遮却神情一冷,平静道:
“此是仙宗之地何来危险,你岂让我亮明金丹之品,未何自身反不愿相较?何况,君师弟似是来所求大师兄之位吧?为此仙宗这些年立功善德,颇具名望!”
君仁晔却依旧面不改色,笑道;
“却是师弟冒昧,只是今次非意气用事,论较金丹之量却不合时宜。”
“倒也有几分道理。”
苏幕遮突然收起金丹,似笑非笑道了一声,却没有当初那般面对刘天奇时咄咄逼人。
“既然金丹之品相等,那不如一论年岁,师兄我侥幸二十五岁功成金丹,不知你呢?”
君仁晔双眸一眯,环视四周闻言一众略有惊艳的修士,随即轻声道:
“三十岁,自是不如师兄!”
他方才开口,苏幕遮便双眸一闪,有所猜想。
果然下一刻,君仁晔又平静道:
“师弟出生人间乱世,乃是义父从一方战场废墟捡回来,后拜师尊得以求取长生大道。”
“至始不敢懈怠功行,司昆仑宗规,除魔卫道,驱逐邪祟,但尽人事尔!”
君仁晔轻轻说罢,一脸平静立于原地。
然而四周修士闻言,却不觉动容。
是啊,那小儿只知在家族庇护下修行,这才有如今成就,而君师兄这些年却被仙宗事务牵累,奔波游走。
若是其人出生苏氏,未必不能提前成就!
一时间许多观战的低辈弟子也是大感振作,纷纷心下想着:
“空有道行,而无功名,不如去位,何必占着不放?”
苏兮儿等人也察觉氛围不对,却皆有些担心望着苏幕遮。
苏幕遮却是一笑。
“我这一身道行却是归于家族倾助,直从落在此位亦不敢一刻松懈,万般不由人,却是未尽大师兄之务!”
苏幕遮双眸流光溢彩,毫不犹豫承认道,随之右袖一柄青锋缓缓掠斜驻地,衣袍迎风,平静道:
“家族十万年立业,承荫不敢不受,今朝苏氏幕遮功成真人之境,自行务尽其职,所行正道,不容推诿!
“而在此之前,便与君师弟论个高低,看否我这个大师兄可有资格!”
苏幕遮语气斩钉截铁,声音响彻四方,让原来对少年心怀介怀的低辈弟子也不由神情各异,最终默不作声。
“好!何该一较!”
君仁晔定定望着面前少年郎,眼底深处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色彩。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同时驾风而起,直上云霄天。
与此同时,万流虹光此起彼伏,塔楼飞影相随而上,徒留数万低辈弟子无可奈何,只得眺望天际,双眸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