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仁:“吴兄,今后有何打算?”
吴迪:“暂时没有,师父让我入世历练,回家看看。可能我要到处走走,入世历练是第一位的。贤弟说每个郡都设有武院,九域有很多大宗门派,每年都有不同的擂台赛,观看的兴致陡然而生,真想去见识见识。我知之甚少,多谢贤弟教诲!”
白一仁:“我是个喜欢动不喜欢静的人,特别喜欢游学。读书人的游学和你们修武之人所说的历练基本是一回事,如不嫌弃为弟拖累,今后我们可以结伴同行。两个人总比一个孤独寂寞好多了。”
吴迪点头:“求之不得。我可能先要做点准备,方能成行。如果有缘,总能再见。”历练不能没有银子,吴迪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看得出白一仁是个不缺钱的主,小鱼串不到大鱼串上,二人吃住无法同步!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白一仁眯眯笑着,别看他比吴迪小一岁,心眼可比吴迪多去了,吴迪所思所想他一清二楚。
整整一个下午,喝了两壶茶,吃了两盘茶点。茶掌柜过来结账,白一仁正要掏银子,被吴迪拦住:“头一次相聚,理所当然当大哥的买单,我来。”
白一仁把银子又放了回去:“也好,大哥破费了,下次小弟责无旁贷。我在外面等你,出去透透气!”
吴迪从腰中掏出了所有碎银,放在了桌上。茶掌柜称过说:“碎银二两,客官二人茶点费用共为二两五钱,还差纹银五钱。”
吴迪一听,头嗡的一声鸣响,一个头两个大,冷汗淋漓。他傾尽所有,哪还有五钱纹银,这个脸可丢大了!五尺高的男子汉,大言不惭的说请人喝茶,结果钱根本不够,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茶掌柜一旁催促:“客官,还差五钱纹银!”
吴迪没辙了,他稳稳神坦白说:“掌柜的,我就这么多钱了。”
茶掌柜一听,立刻就火了:“什么,没有钱了?你这不是玩我吗?喝霸王茶来了!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兜里有钱没钱不知道吗?五尺高的汉子,这么玩可就不地道了。”
“掌柜的。”吴迪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磕磕巴巴的道:“说实话,我……我……头一次进茶馆,头一次请人喝茶,真不知道……会花多少钱!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以为能够……”
茶掌柜的脸阴沉着:“这么说你是想赖账了,说不起讲不了,没有钱今天就走不了啦,让家人送钱过来吧!”
吴迪连忙表白:“男子汉光明磊落,欠钱决不赖账。”他看着茶掌柜面色潮红,一脸难安的表情道:“掌柜的,我看你坐立不安,面赤耳热……”
茶掌柜气不打一处来:“别跟我扯没用的,欠账还钱,本店概不赊账。我面赤不赤,耳热不热与你何干!”
“您先听我说完:你胃里火烧火燎,反酸,看样子两天多没吃东西了。对不对?”
茶掌柜还在气头上,开了十多年茶馆,喝茶不给钱的主,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对不对和欠账有什么关系?喝茶付费,天经地义。”
吴迪继续说道:“你这病有四年了,最近越来越重,这次是最重的一次,药吃不少无效。”
茶掌柜听进去了,吴迪说的一点不错。他态度好了不少:“怎么,你会治?”
吴迪点头回道:“我今天遇难,在你这丟人了。我学过看病的手段,出手把你的病治好,顶你的五钱纹银,你看如何?”
“谁知道你会不会治病?不认不识,谁敢让你看?”茶掌柜胃里正难受,翻江倒海,不时的想呕吐,勉强支撑,有点动心。
吴迪胸有成竹:“我先给你度真气去邪祟,立竿见影,之后再说如何?”
茶掌柜迟疑片刻:“好吧,信你一回。”
茶掌柜坐在木凳子上,吴迪在其后背心,肺,胃部位,选了三处大穴,然后用右手食指,慢慢的发送真气。須庾,茶掌柜一直抽抽的脸放松了,胃里一切不适感消失,人马上就来了精神。
茶点费不够了,治病顶账,新鲜事,茶馆的客人都围上前看热闹。白一仁也在众人中。他本想看看吴迪是不是个大方豪爽之人,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原因他身上只有二两散银。
茶掌柜高兴的站起身道:“好了,真的好了。现在想吃东西了。小伙子,这二两散碎银子收回吧,茶点钱免单。”
吴迪摇摇头:“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治好你的病,顶账五钱纹银。如果你真想帮我,介绍几位疑难杂症病人,不好分文不取,好了凭赏,够我回家路费即可!”
客人中就有两位病人,一位骨瘦如柴,头疼不止;一位左腿红肿行路困难,久治无效。
吴迪拿出了身上的银针,傾刻间手到病除。两位病人一直饱受病患折磨,痛苦不堪。没有想到吴迪几针就手到病除,心情大好。茶客都是有钱人,一人赏吴迪二十两纹银,一个赏吴迪三十两纹银。
白一仁没有想到吴迪医术如此精湛,如果今天他没有医病顶账的本事,自己可把他害苦了。陷朋友出丑,置朋友于绝境,她愧疚万分。
白一仁深施一礼,诚挚赔礼道歉道:“吴兄,小弟的错,是我花天酒地惯了,以为天下人人都不缺钱用。不知吴兄难处,吴兄能否原谅小弟?”
吴迪:“言重了,与贤弟无关,是我不知道深浅,没有想到一次茶点需要二两五钱银子。”
吴迪深有感悟,明白了什么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他到现在才明白师父为什么只给了他二两散银。
师父说,很多事往往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出现另外一条路。今天吴迪就走投无路了,被逼无奈,只好当起了游走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