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慕容逸尘沉声问道:“敢问石松总管,那些行尸可是个个身体扭曲,口中垂下一条条细线般的丝虫?”
石松惊讶道:“正是,莫非慕容公子也曾见到过?”
慕容逸尘切齿恨声道:“岂止是见过。”说完便将自己和慧见在赤桥寨的所见对石松简述了一遍。当然,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慕容逸尘也同样略去了关于祭灵教的事,只说自己和慧见赶路到赤桥寨的时候遇到行尸的袭击,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忖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藏着掖着了。
石松听完慕容逸尘的话后,也是满面的愤慨之情,厉声道:“百蛊门简直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居然用赤桥寨一寨人的性命来炼蛊,真是天理不容。”想起当日那些被百蛊门驭使来的行尸,石松就觉得后怕,若非寨主用“震天神破雷”将那些东西炸得粉身碎骨,恐怕竹岩山寨的下场也与赤桥寨无异。
慕容逸尘也怒道:“以活人作为蛊瓮炼制邪蛊,这群人的心肠真是毒如蛇蝎,先前我还一直在猜测是什么人干下这等勾当,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个混账的百蛊门,真不知道那个门主是不是人生养的。”
石松咬牙切齿地道:“慕容公子这话算是说对了,据说那百蛊门主媚篱天生奇丑无比,形如妖物,轻易不肯见人,为人更是心肠恶毒、残忍嗜血,因此苗疆各处皆云此人并非凡人生养。”
慕容逸尘痛骂道:“怪不得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营生,敢情就是个畜生。”
二人顿生同仇敌忾之心,连连痛斥百蛊门的恶行。
过了好一会儿,慧见才小心地问道:“敢问总管,那后来又怎样了呢?”
石松收拾了一下心情,方才接着述说事情始末。
当日,岩牙寨主以“震天神破雷”攻击百蛊门的方法果然奏效,百蛊门中人死伤无数,只得铩羽而归,并扬言十日之内百蛊门必报此仇。然而,岩牙寨主却在混战中身中百蛊门的蛊毒,生命垂危。万般无奈之际,石松只好让全寨居民都搬到了后山的朝神洞里,并且在路上设下了重重关卡,守护着寨民。不过,岩牙寨主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尽管半山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寨主体内的毒,但蛊毒是活的,单凭压制是没用的。几天来岩牙寨主的毒伤时重时轻,情况十分不稳定,甚至住在洞里都会因为洞中的潮气诱发蛊毒,所以半山只好叫人将寨主安置在山谷里祭祀洞神的神庙里,好在山谷里的草药甚多,虽不能替寨主解毒,却也暂时能保寨主性命一时无忧。至于竹岩山寨,众人只好留下了一座空寨子,单等百蛊门再来时好与之放手一搏。这几日来,众人严阵以待,以防百蛊门来袭,可巧慕容逸尘和慧见会在这个时候赶到,守卫的人便将他俩当成了乔装打扮的百蛊门中人。只是慧见来得不凑巧,那“焰影斩”正因为是一柄神兵利器,才会惹来一些人的觊觎,尽管竹岩山寨有“震天神破雷”在手,他们不敢像百蛊门一样大举来犯,只能偷偷摸摸地来行窃,但也给竹岩山寨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岩牙寨主希望将此刀交由少林保管,便在向少林寺飞鸽传书之后就将“焰影斩”藏在一处隐秘之地,如今岩牙寨主昏迷不醒,“焰影斩”的下落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了。
石松讲述完毕,慕容逸尘和慧见不禁各自慨叹。慧见自然是感慨世事无常,自己不但半路和师叔失散,还和祭灵教的人莫名其妙地走在了一起,如今好不容易赶到竹岩山寨,竟又横生枝节。
慕容逸尘则是另外的心思。首先连他自己都纳闷,怎么自打他出家门以来尽是遇到些意想不到的事,而且他总是能莫名其妙地卷进去其次是他终于弄清楚慧见的那个任务是什么了,亏难这和尚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不就是取口宝刀吗?要说这岩牙寨主也真是的,派个人直接送到少林不就完了吗?当然,人家可能也是有难处,别的不说,这寨子里的人没有几个去过中原,更别说知道少林寺的所在,一路打听过去还不得让人把刀给截走?最后是他暗自决定,一定要让百蛊门的那群混蛋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他不能容忍这世上会有这么一群邪恶的败类存在,就算他们武功高强、蛊术惊人他也不怕,他就不信正义会败给邪恶。
慕容逸尘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您刚才说百蛊门的人会在今夜来袭,何以如此确定呢?”
石松冷笑一声,道:“那是自然的,留给百蛊门的时间不多了。若再拖个一两日,他们拿到震天神破雷也没用了。要说动手,今夜是最后的机会。”
慧见奇道:“为什么说是时间不多了?小僧实在是听不懂。还有百蛊门抢夺震天神破雷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呢?”
石松叹道:“所以说此事说来话长,就是因为枝枝节节太多。”他说到这里,脸上罩了一层阴云,声音变得很是低沉,道:“二位可知魅月窟是什么所在?”
“魅月窟?”慕容逸尘与慧见一时间惊讶得面面相觑,不知石松此言是何用意,难不成此事还与魅月窟有关吗?
魅月窟,这个名字他们当然不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