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何况,当慧见试着再次运功的时候,他发现内力还是提不起来。现在的他,虽说能活动,但是全身发不出什么力,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这个样子,想要逃出坚固的牢笼,谈何容易?
铁门的下方有一个小门,是用来给被囚之人饭食的通道,此刻也被紧锁着,前面的地上放着两只碗,一个里面装满了青菜,另一个里面装着两个白面馒头。
慧见看了看食物,没有动。他不是不饿,而是担心食物中有毒,更何况身陷囹圄,他哪还有心思吃喝呢?缓缓坐在地上,慧见心头满是愁云。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听那老人的意思,似乎也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能阻碍他们做什么事,因此本想花重金雇杀手除掉自己,后来却因为想控制住他另有他用而改了念头。可是不管怎么说,又是花重金请黯迎宫主亲自出马,又是认准了他特殊的体质能有大用处。慧见总觉得这伙人是疯了,所想所做的事都莫名其妙。
反倒是自己,这场无妄之灾竟来得糊里糊涂,这叫他到哪儿说理去?
慧见心想:“老辈人都说,魔教中人行事诡异,不可以常理揣测,眼下魔教又有东征的迹象,连那关焱雄都成了他们的什么使者。莫非……莫非盯上我的是魔教的人?”
这念头刚一出现,慧见自己就立刻予以否定:“不对不对,那老人先前说当世除了魔教的摄魂大法之外,也就数这法子能符合咱们的要求,他们说什么控制人心的法子且先不论,如果是魔教中人的话,他们难道不会使用摄魂大法吗?而且魔教中人绝对不会自称魔教二字,那可是正派对他们的蔑称。所以,他们绝对不是魔教的人。”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突然,先前那个吵闹声再次响起。
“我说能不能送些酒来呀?天天喝水吃饭,嘴里都没个味道。你们要杀要剐都行,倒是给口酒喝呀!”
慧见本是满心忧虑,听到这句话,却是没来由地一怔:“哎呀,这位施主还真是洒脱,都到如此田地了,竟还敢讨酒喝。”
“哎呀,到底有没有酒啊?没有你就和我说声,不声不响算什么?”那人的喊声越来越大,“士可杀不可辱,在下却是士可杀不可无酒。虽非自命不凡,却也死得醉生梦死。”
他话音刚落,就听另一个人的话音响起,道:“姓王的,你少说两句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何等光景,你当自己身处茶坊酒肆呢?”这人的话一讲完,立刻又传来几个人的附和声。慧见听得心头一动:果然还有不少被囚之人!
谁知,先前叫嚷的男子却哈哈大笑,嘲讽道:“你们可真是客随主便啊!可就算你们跪地求饶,人家也不会放你们走。”不待其他人出声反驳,他又道:“那我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慧见听得好奇心大起,忍不住起身走向门前。透过门上的洞孔,慧见大概看清了门外的情况。原来,外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每隔几丈远,甬道两旁便会对应出现两间石室。那叫嚷的男子的所在正是对面那间石室。那叫嚷之人也正好站在铁门前,慧见借着甬道内的火光看去,隐约可见那男子年纪尚轻,一双浓眉漆黑醒目,令人见之印象深刻。
那王姓青年也注意到慧见在看他,于是冲着慧见一笑,朗声道:“常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能在这里邂逅,也算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