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霄辰抱着许君君刚冲出高台范围,身后就传来一阵天塌地陷的巨响。
火苗席卷上天,烧断的高台带着万钧之势轰隆压下。
若刚才君霄辰晚半刻,此刻他与许君君已葬身火场之下。
之后的事,许君君已经不知道了。
她被君霄辰抱出火场,心弦一松,还没跟冲上来接应的小皇帝说上话,头一歪,水灵灵的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闻着熟悉药香,许君君知道自己已回到了摄政王府。
肩头烈烈作疼,脱臼的手臂已被人接回,感受到身体各部位抗议,许君君紧紧皱了皱眉,看向安静屋子,开口喊了声:
“有人吗?”
“许姑娘。”
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推门而入,上前扶住正起身的许君君,让她坐稳。
望着肩头缠着固定绷带的许君君,丫鬟忍不住哽咽:
“您也太倒霉了,不过出府走一走,就遭遇如此祸事。
刚才王爷将您抱回来时,奴婢们都吓坏了,生怕您有个好歹。”
丫鬟这话不假,许君君来府这几个月,待院里丫鬟温和友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念着她们这群丫鬟,可怕其她没伺候到许君君的丫鬟羡慕坏了。
这些丫鬟从未被主子这样看重过,巴不得许君君能当她们一辈子的主子。
因此,当看见白日还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的人,晚上狼狈不堪的被人送回院中,伺候许君君的丫鬟们吓得心肝胆颤,生怕她出事。
许君君肩骨有裂伤,身上也有大片被火炙烤出燎泡,丫鬟们替她挑开水泡上药时,一个个眼泪都止不住。
这会终于见她醒来,丫鬟们除了欢喜,就是心酸。
许姑娘这么好的人,不该受这种罪的。
许君君倒没她们这般伤心,另一只手摸上缠着绷带的肩膀感受了下,确定自己肩骨真裂了,许君君深觉麻烦,用力叹气:
“这下麻烦了,接下来两三个月,我无法炼药了。”
炼药是许君君在天启唯一乐趣,如今唯一爱好要因受伤停止,许君君十分难受,眉眼耷拉,神色低迷。
不过,逆境寻乐对许君君不是难事,她很快调整心情,自我安慰:
“算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当牛马太久,这几个月好好休息下。
反正我都成这样了,也不会再有人逼我炼药。”
先前为小皇帝炼足四个月药量,今天虽出了这个插曲,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但好在不会耽误小皇帝病情。
说起小皇帝,许君君看向红着双眼的丫鬟,问道:
“今日随我回府的有没有一个少年?”
丫鬟老实点头,声音还有些哑:
“有,是有位小公子随王爷一道送您回府。
这会儿那位小公子好似还未走,正陪王爷在书房谈事。”
许君君哦了声,扫了眼自己肩头绷带,想了一会儿,又问:
“眼下什么时辰?”
“已经快子时了,许姑娘您是不是饿了?
要不然奴婢让人传膳?”
说传膳,丫鬟想起自己王爷也未用膳,便多嘴说了句:
“王爷将您送回房后,一直守着大夫为您看伤开方,最后是奴婢们要替您脱衣换药,王爷才领着那位小公子离开。
王爷他们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这会儿恐怕也未用膳。
若许姑娘不介意,奴婢去请王爷过来陪您一道用晚膳。”
今晚的年夜饭意义非凡,若许姑娘答应同王爷一起用膳,说不定两人便能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