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若寺山门前
六位住持相继跨出,只见他们纷纷朝着宗渡行弟子礼。
沿边扫地的僧人们见状也不再迟疑,放下手中扫帚与六位住持一并行礼。
“师叔,可算等您回来了。”
慧渡三两步间踱至宗渡跟前,他眼角掀起泪花,面上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虔诚。
“敢问道缘尊者现居于何处,我等师兄弟也好恭迎尊者归位啊。”
宗渡似要将慧渡看穿,其犀利定位目光却是不曾离开过慧渡那张苍老定位面庞分毫。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昔日赐予慧渡法号的宗能。
...
“这弟子虽说心性淳朴,却是毫无根骨可言,纵然能踏上修行之路,日后恐怕也难以有所成就...
尊者教诲曾言:心性比根骨更为重要,先天不足可后天补之;倘若心性不佳,则难委以重任...
他既是慧字辈,贫僧又欲他沾染师弟资质少许。予他法号慧渡...如何?”
...
“不若待我见了宗能师兄,再予定夺尊者归位事宜...”
俯身低头不曾礼毕的五人闻言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虽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然而其内心掀起的涟漪却是愈发汹涌澎湃。
“尊者...当真是出事...”
“师叔,宗能师父已经圆寂,不过师父圆寂之前尚留有两封书信,交代弟子说这书信分别是予师叔与尊者所留。”
慧渡不卑不亢的为宗渡指引方向。
哪怕宗渡已然将大若寺的基本格局了然于胸,然而数十年未归的他,一些格局调动却也是不曾知晓的。
再加上现今住持方丈乃是慧渡,他也只好顺着慧渡所指引之方向行径。
其余五人也是纷纷跟在宗渡身后,呈现拱卫之势。
大若寺近乎占据了整座金顶山,是故不同地域所设用处也一概不同,其中用于摆放坐缸僧人的佛塔位于山脊处。
穿过狭长廊道,众人行至一处高台。只见那密集的小塔宛若春笋般综合交融着。
“以防僧众拆开信件,宗能师父已然将其带入了缸中。
他曾言,尊者不归,永不启封。如今虽未见到尊者,然而宗渡师叔却已归来。
此刻开缸,亦不算不听师尊教诲。师叔,你意下如何?”
“这慧渡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缸中藏有伏手,只待我开坛,便会加以伏击?”
万分戒备的宗渡却是面色如常,他双手合十,与宗能缸前行礼。
“师兄,别来无恙...”
慧渡等一众慧字辈僧侣皆是微微颔首,随即慧胤行至缸前,依度施礼后轻声呢喃。
“师傅,莫怪弟子...”
只见慧胤轻掌敲击而下,那浑然天成的缸瓮顷刻间便四分五裂。
莲花台上盘坐着一名面容沧桑,却奋外红润的中年僧人,其浑身周遭不见分毫腐烂迹象。
就连那膝盘间的那两封书信也仿若才书写不久,其面上的墨香也清晰可闻。
就在宗渡正欲拾取信件之际,那宗能却是兀的睁开眼睛,原先那慈眉善目早已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是凶狠暴戾。
“师弟,别来无恙!”
突如其来的变化却是让宗渡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