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下去,让奚桓接手奚离的所有事情。”深夜里,欧阳皓宸的声音像清泉般清脆地响起,带着丝丝笑意。
奚路看着眼里都透着笑意的欧阳皓宸,默默地为奚离默哀“主子是打算把奚离撤了?”
“撤什么撤?奚离只是腿伤了,又不是脑残了。有些事该让他处理的还是要他处理的。好不容易把他嫁出去,没说就这样把他撤了。”
“……”
您还不如把他撤了呢!
奚路默默地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还有说什么嫁了……
主子,奚离是男的……而且这事都还没定呢。
“如今岳阳城也算是个三不管的地界,回头本王和阿冉说下,你把那些人弄到这儿来吧。”欧阳皓宸轻轻折去了眼前的一枝树枝,露出一抹浅笑。
“主子!那些人……”听到欧阳皓宸的话,奚路顿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那些人是主子最后、也是最大的底牌,如何能够如此轻率!
“如今的岳阳城也算是自立一国了。只是夹在夏木与大雍之间,没人觉得它撑得了多久罢了。低调些调过来就是了,只要不露出什么大的马脚,醉仙居也会帮咱们兜着的。”
“……”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奚路再次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也亏得主子找了个彪悍……不,是势力不小的夫人,不然有些事情当真没那么容易办成。
可是……他怎么就有一种担心主子驾驭不了夫人的感觉呢?
“主子,南阳那边怎么样了?”
“收获不小。南阳果然是诸国里最有钱的一国,说富得流油当真不过分。阿冉从徐立熙手中坑来五百万两,还是黄金。居然还没有让徐立熙动用国库。”
“主子……”奚路满肚子的无奈已经对欧阳皓宸无话可说了。
“行了,本王知道你问什么。不过就是江南水路的事。”欧阳皓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刚折下的树枝随手扔掉,“南蛮素来与诸国无往来,水路封了也是必然,反正我们也不与南蛮打交道。只是南阳……原本徐立熙还好糊弄,如今小舅舅登基,倒真是糊弄不过去。不过,咱们既然给了好处,小舅舅也不会半分情面都不给。”
“主子,其实可以从夫人那边……毕竟夫人是南阳的……”
“不行!”不等奚路说完,欧阳皓宸的脸色就拉了下来,磅礴的怒气让奚路的脸色一变,胸口暗痛。
半晌,欧阳皓宸才收回内力冷眼看着奚路,“这些事情与阿冉无关,本王不想牵扯到她。何况本王何时无能到要依靠女人做事了?!等会自己下去领罚!”
“是。”奚路捂着胸口不敢在多言,只是在心里对林筱冉的尊敬又多了一层。
“京都里面怎么样了?”欧阳皓宸抬头看向窗外。经过几天的赶路,在这里他已经能够看到京郊的山了。
“流言颇多,不少人推波助澜。只是待到夫人和林将军回京之日,那位就要沉不住气了。毕竟谋逆是大罪。”他实在想不明白林筱冉为什么和林子轩执意回京,明明派人救出林凯源就好了,却偏偏要回来……
“无妨,让那些人动作再快些。”欧阳皓宸的眸光暗沉地望着京都的方向,满天璀璨的繁星下是万家灯火、平静无比的京都,只是这平静背后的风暴已经悄然而至了。
“大燕那边怎么回事?”欧阳皓宸可没有忘记,让大雍退兵岳阳城的原因还有大燕的事情。
“莫名其妙,突发而至。是大燕那边的一位公主引起的事情,听说若此次大雍胜了,那位公主就要被和亲大雍。便与朝中皇子合谋,自导自演了一场大雍人欺辱大燕公主的事件。这事狠狠打击了大雍因为在夏木打了几场胜战而在大燕目中无人的气焰,大燕皇帝心甚悦,便在边境调兵,吓唬吓唬大雍。”
“也不一定都是吓唬的意思。待到夏木和大雍两败俱伤之际再出手也未尝不可。若没有机会出手也没关系,至少扬扬国威还是可以的。虽然事情简单,也看似巧合,但要这么恰到好处地计算进人心……”
欧阳皓宸沉默着不再说话,只是手中有一次折下了一枝干枯的树枝“那位公主去找那位皇子前可曾遇到什么人?”
“那位公主母妃早亡,她母妃因为是一小国的公主,手下有些人也留给了这公主。而这位公主也聪明,早早地投靠了七皇子。原本在马车上还说着要让七皇子帮她求情,结果后来遇到了一个人,与其一同进了七皇子的书房,过了许久方才出来。”
“这位公主真的是要和亲大雍的?”欧阳皓宸挑了挑眉,轻拍着有些脏了的手。
“只是市井流言,大燕皇帝那边并未承认却也未否认,只怕原来没有这个意思也因为这个流言起了心思。”
“那人是谁?”欧阳皓宸眸色微沉。
“七皇子府赫赫有名的谋士,名叫何安归,原是夏木人,后流落到了大燕。还曾……与夫人有礼遇救助之恩。现如今……被醉仙居的人接往岳阳城了。”
“知道了。”欧阳皓宸并不奇怪何安归要如何处理他在大燕的身份,毕竟能做出这番棋局的人,心智不同常人。只是居然与阿冉有关,“查清楚些,派人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