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臻没有回答，喝光了杯中的酒。

其实他心里就两个字，因为愧疚……她是那场复杂事故里最无辜被牵连的人。

“我给你自由，不必嫁给我，你选吗？”

孙九茹摇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给不了我自由，我也哪儿也去不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悠悠有些无奈，很快便释然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孙九茹才憋着笑意开口，“结婚之后我要是遇上喜欢的人了，能离婚吗？离婚你分我财产吗？”

“不能离婚，如果你坚持，那你拥有的我只能拿回来。”

孙九茹惋惜地说道，“那你要小心戴绿帽子了！”

她不该试探的，他一个不高兴，她就会一无所有，双腿残疾的她也不会比过去三年过得有多好。

她还真是柔弱可欺呀！孙九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喝酒吧！”

廖元臻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乌云飘散间露出了一轮弯弯的月牙，月光皎洁。

孙九茹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望着廖元臻。外面月光虽明，不及屋内的灯光亮得强烈。夜风吹拂，云散天清，不及眼前，琼枝玉树，人心浮动……

“没酒了，再喝几瓶吧？”

“再喝你要醉了！”廖元臻看着她脸颊皮肤泛红，提醒道。

“可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你去拿？”她又是一脸可怜吧吧的模样望着廖元臻。

廖元臻无奈，起身走了出去。

孙九茹望着他遗漏在地毯上的手机，一直等廖元臻拿了酒回来，她都始终保持一个姿势。

廖元臻也看到他的手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欠你两个问题，你问吧！”

“你有喜欢的人的了？”

孙九茹摇头。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用你的股份换你自由，你愿意吗？”

孙九茹依旧摇头。

廖元臻连喝了两杯。

“你想娶的人是谁？”

第三杯……

孙九茹想，廖元臻三十多的年纪，应该是有过喜欢的人的吧！

“不玩了，我敬你一杯，就敬你那得不到的白月光！”

孙九茹看廖元臻整个人的情绪不大好，估计是自己涉及敏感话题了，不提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望着天空被风吹走的云，虚耗这一夜时光。

孙九茹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扔进了空着的高脚杯，然后将杯子拿在手中，慢慢将口腔里的烟雾呼出。白色的烟雾从透明的杯子里缱绻而出，变幻着神秘莫测的形状……

“像不像在跳舞，如果我的腿是好的，我可以为你跳一支舞……”

她用双手将酒杯捧到廖元臻的面前，笑着说道，双眸灵动，氤氲着水汽。

廖元臻知道，她喝醉了。

“月光下，穿着白色的裙子，跳一支舞……”她将杯子放在地上，侧趴在地上，注视着里面的烟雾，直到烟雾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