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屯的村民大惊,长老叫了几个壮劳动力,就要上前去拉住道士。这几个青壮健步如飞的朝道士赶去,可是明明看见道士只是慢慢的走,但是几个青壮的劳动力无论如何努力迈步奔跑,就是和道士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没有用多久,道士就来到了孽龙崖。天气有些闷热,万里晴空,如一块纯洁无暇的浑蓝的玉石,一点云彩都没有,火红的太阳高高悬挂,散发着窒息的光热。林子里一丝风也没有,只有出奇的安静,连一只蚂蚁爬行的声音都听不到。
道士先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水池前,伸头勾腰的向水池中看看,然后转个身,在崖下水池边慢吞吞的转了一圈,尾随而来到孽龙崖的村民已经赶到,但是,在距离崖洞水池五六百米的时候,就放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阻隔住了一样,就只能远远的站在远处,看见道士悠悠抬起左脚,轻轻的一脚放在水面上,点了一点,然后又悠悠的抬起右脚,又轻轻的放在了水面上,如此往复,一步一步的从水面上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孽龙崖崖脚。来到了崖脚以后,道士看看满眼蔓生的山藤,伸出双手,细心的将山藤的叶子扒拉开来,抓住藤茎,然后用手往下拉扯了一下。就这样一丝不苟的往复了几次,才选取其中的一股山藤,双手抓住,像猿猴爬树一样,双手缓缓的一换一换的,晃晃悠悠的向高高的崖洞口爬去。
大约过了十数分钟以后,道士来到了崖洞口。到了崖洞口以后,道士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崖壁寻个突起的石墩坐下,脱下自己脚上的那双草鞋,将这双草鞋悬挂在了洞口顶上的正中间,然后,道士赤着双脚,一步一步的施施然的走进了崖洞。
刚开始的时候崖洞内什么声响都没有,过了不久,崖洞门口悬挂的草鞋突然无风自动起来,然后剧烈的碰撞,过了大约两个时辰,轰隆隆的响声传来,一股血红色的水流从崖洞之中喷涌而出,如怒龙出海,狠狠的飘飞在崖洞外的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狠狠的砸在了崖脚的水池之中。而与此同时,在周围的之前干涸了的小溪中,也流淌出的血红色的流水,干涸许久的井水中,也汩汩的冒出缕缕的红色的流水。
道士再也没有出现过。悬挂在崖洞正上方的草鞋在血红色的大水流中被冲走,三天三夜以后,崖洞里面流出的水变得清澈。
当时尾随道士前来的官屯的乡民一脸的灰黑,没精打采的、灰溜溜的返回村寨,和村中的父老述说了前因后果,大家不由得又是惊慌失措,担心张二古引起的惨痛灾难再次降临,于是,那一天,整个村子,再没有一家人家的灶房升起晚餐的炊烟。
第二天一早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生,长老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一些村民挨不住饥饿,恶补了头一天的饮食。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是村民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渐渐的,官屯的人们恢复了正常的日子。同时,一些细心的官屯乡民们发现,崖洞周边的树林里有了鸟雀昆虫的踪迹。
隔年的献祭,官屯的村民一如既往的将一对童男童女送到了孽龙崖,那两对可怜的童男童女,被捆放在那里一天一夜,除了疲饿和惊惧,却没有被收走。渐渐的,这里的人们知道,这条孽龙一定是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死了。而那个道士,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总之,以后官屯的百姓,就再也不用将自己的亲生的儿女献祭了,再也不会担心出现溪流、井水干涸的干旱日子了,又重新恢复了之前风调雨顺、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个口耳相传、真实度已经不可考的在官屯村的民间传说,已经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代了,陈后儒和众士子心中充满着好奇和震撼,这个唐代传奇般的故事,原来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别样的翻版。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家也就是姑妄说之,姑妄听之而已。听完故事以后,众人小聚了一会,便商量起异日同游官屯飞瀑的行程来。同行的士子中,连同孟成峰有三人已经去过,其中一人不欲前往,于是就安排这个士子在家,温书休憩的同时,顺便照看个人的行李包裹。议定以后,便各自散了。
陈后儒回到房中,又开始修行太清养气诀,自从离家出来以后,陈后儒就没有在进入圆球的空间内修习太清养气诀和癸水真诀,原因是陈后儒实在是不想因为什么偶然的原因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修炼法诀的事情,相对于人前的炫耀显摆,陈后儒更喜欢低调的不让人知。
默默地放开自己的神识,陈后儒慢慢的感受着周边的一切,同行的士子中,已经有四人已经睡下休息了,另外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看着一本股文真解,一个人在抽韵制诗,却是“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得“礼”字韵,正在蹙眉苦思。客栈大厅内已经空无一人,掌柜和伙计都已经入睡。
陈后儒慢慢将神识向周边扩散开去。当陈后儒的神识运行到离客栈三四里远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入陈后儒的脑海,陈后儒下意识的一惊,然后控制着神识慢慢的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