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站在窗前往下望去，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楼下是不是有人守着，远处的后花园一片黑漆漆的宁静。

苏澄心一横，换好衣服，轻轻拧开门把手，手上拎着鞋，光脚下了楼。

自从苏澄乘电梯以后，苏澄发现家里电梯旁边的空房间里住了人。可能是苏澄多心，她总觉得住进去的女佣是季非特意安排过去的。

很长时间没走过楼梯，苏澄走的有些吃力，但为了能逃出去，她捏紧裙角，小心翼翼地扶着墙下楼。

不知道厨房那边的后门开了没有？

苏澄摸黑走到厨房那边，厨房里也是黑乎乎的，看大不清。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浅浅月光，苏澄摸索到后门边，手才覆上门把手，转了转，门锁发出铮铮有力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眼前忽然一亮。

下意识地，苏澄缩回手，捏紧手机，慢慢转过身，看向站在厨房门口，单手插兜，一手还抚着灯开关的男人。

“苏澄，我问你，你在做什么？”男人隐忍地又问了一遍。

苏澄抿紧唇，不肯开口。

“苏澄！”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苏澄不禁一哆嗦。

在苏澄还没反应过来时，季非已经大步走过来，双臂撑着苏澄身后的门板，将苏澄困在小小的四方天地。

季非靠近，苏澄才发觉他因为克制怒气而不断起伏的胸膛，暗暗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为什么？”季非像只发怒的狮子，愤怒的呼吸尽数洒在苏澄头顶，“你告诉我，为什么？苏澄，我待你不好么？”

苏澄咬唇。

“只要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季非看到怀里的人微微抖着身子，不自觉放软口气。

可倔强的苏澄愣生生咬着唇，就是不肯开口。

“说话啊！”

季非低头看着苏澄的发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面对苏澄的沉默，最终还是季非先认输。

季非深呼出口气，收起双臂，重新恢复先前谦谦君子的模样，站到离苏澄稍远的地方，“我送你回房间。”

苏澄不走，抬头瞪着季非，“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

“季非，你心里清楚，我们之间根本不可”

“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总要有个结果的。”季非打断苏澄的话，他实在不想再听到从苏澄嘴里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苏澄很偏心，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唇舌之间总给人一种缱绻的感觉。而她在喊自己的名字时，干脆利落，像要毫不留情地斩断他们之间的纠缠。

苏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们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不要固执了，我不可能、也不会”

“苏澄！”

突然一声吼，苏澄噤声，看着终于要发泄情绪的季非。

季非自觉自己太过激动，微微别开眼，“很晚了，你还是早些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