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接过来，刚想翻，却被季非用手按住书的封面，“不急，我们聊聊吧。”

苏澄只好作罢。

但，苏澄不知道该和季非聊什么，更何况，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是不是很恨我？”季非偏着脑袋，问苏澄。

苏澄避开季非的视线，目光落在窗外风雨飘摇的世界里。

恨，特别地恨！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为孩子报仇，为自己出恶气，没有办法帮到萧域。

她也恨自己的软弱。

季非心里了然，“如果我说，造成今天这一切的，都是萧域，你会怎么样？”

“他不像你，他也不会这么做。”苏澄冷冷说道，“他有感情。”

“难道我没有感情？”

“你有感情吗？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吗？而且我都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为什么……”苏澄哽咽，“为什么还要……”

失去孩子的那些夜里，苏澄整夜整夜失眠，有时候，就算睡着了，梦里也总能梦到一个小女孩追着自己问，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为什么不能让她活着？为什么……

失眠，噩梦，恶性循环让苏澄的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吃的又不多，苏澄越来越瘦。现在，心里好不容易又盼起了希望，但季非的归来，让苏澄摇摇欲坠的希望又开始慢慢落空。

季非没有解释。

孩子的事，间接算起来是季非造成的，但也是苏澄不小心走进不该靠近的地方，身体受了刑罚，再加上苏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孩子流产。

怪谁呢？

怪我吧。

至少，能让你记得，你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这就足够了。

“……我不会让萧域的孩子出生的。”

“你！”苏澄气结，“你真是个小人！”

“小人？”季非冷笑，“萧域不小人？！苏澄，不要把萧域想的太好了，不要以为全世界就萧域站得直行得端，如果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会怎么样？萧域不是你想象中的你又会怎么样？会像对待我这样对待萧域吗？”

苏澄咬紧下唇，“我不想听，你出去。”

“不想听？苏澄承认吧，你就是怕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所以就逃避对吗？逃避没有用的，他做了什么就是做了什么。萧域，他跟我一样。”

“出去！你出去！”苏澄呼吸急促，指着门口冲季非大吼。

季非也不在意，扬了扬唇，走了。

苏澄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板，双臂环膝，他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床沿边的书顺着床单滑下来，落在苏澄脚边，将苏澄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

苏澄捡起书，书中掉落一张卡。

这是什么？

季非的？

苏澄暗暗攥紧卡，要找个机会看看里面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