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胎?”
梅卡·安德斯瞧见这个陌生的事物,喃喃了下,他看向那个埋身在书中的中年人,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菲尔索普确实个人才。
他留下的这个执念,面容已经不年轻了。为了弥补那个从小的遗憾,他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从一而终,终于创造出了一个脱胎于变形术的魔法。
要知道,大多数魔法的推陈出新,都记载在册,受人景仰。它需要的不仅是时间和努力,更重要的是天赋。
而菲尔索普显然具备了这三种不可或缺的条件。
“你的愿望是什么?”
梅卡走到菲尔索普的面前,叹息道:“你想要看你家人一眼吗?但你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啊,我想着,就是我能见到他们,你也瞧不见他们的模样。”
梅卡的话似乎引起了空气中的某种变化。
一道金色的涟漪荡漾开来,埋头书中的菲尔索普,他那枯木般的面容抬了起来,无神的目光中似乎有光芒闪过,变得灵动许多。
他缓缓眨了眨眼,打量了下四周的景象,像是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似的,沉默片刻,回道:
“我想知道他们过的如何?”
“想看看他们现在的模样,哪怕是相片上的他们。”
梅卡听了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明白了。”
“他们的住址呢,你还记得吗?”
“书里。”菲尔索普说道:“那是一本书,也是我的日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神采像是耗尽了能量,沉默寡言的他忽然神色哀伤起来:
“克莱西啊。”
“我的妹妹,祝你安好。”
梅卡看着菲尔索普恢复了那副无神的模样,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得感慨了句:“真是命途多舛的人呐。”
他在原地看了有一会,站起身来。
“该回去了。”梅卡抬头望了望天。
一阵风暴席卷天空,充斥了视野。
整个人一下卷入其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
“终于找到了。”
寝室中,梅卡·安德斯露出笑容。
两小时过去了,他总算从手中的《吸血鬼的自传》中,找到了菲尔索普家的描述。
书中写道:
“那是一间山脚下的木屋。”
“打开门朝山那边看去,就能见到满山遍野的野花,什么颜色的都有。”
“克莱西说,她喜欢粉色的那种,因为它有种甜甜的香气,跟糖果一样。”
梅卡又往下看了几行,菲尔索普在书的夹缝中,写了小如蚊蝇的一行字。
“没人知道,那座门上写着阴冬山7号的小屋,将成为吸血鬼少年一生回不去的家。”
“阴冬山7号。”梅卡重复着这个地址,感觉地址含糊了些,不由得皱了皱眉:
“阴冬山应该是在魔法世界的地址吧?”
“不知道信件能不能寄到那儿?”
但他很快又释然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菲尔索普一家人还在不在那儿都不好说,真要细想,哪里都是问题。不如先寄信过去,碰一碰运气先。
只是寄信当然得有信使。
梅卡想到这里,瞧向哈利床边的那扇窗,一头白猫头鹰扇着双翅远飞而去,他不由得露出笑容。
“寄信可以晚点找哈利借用这头猫头鹰。”
“可惜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买一只来当宠物?不过我听说哈利这猫头鹰确实挺贵的,没准我也舍不得买。”
咚。
寝室内的时钟敲响了。
梅卡看了眼时间。
“已经不早了呀,该上课去了。”
他打了下哈欠,从椅子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就收拾东西前去魔药学教室了。
……
魔药学的教室像是一座教堂,光线从高处的窗台落下,仿佛圣光一般。
讲台前摆着一张又宽又长的桌子。
上面都是瓶瓶罐罐,这是魔药学教授用于炼制魔药的工作台。
学生们的课桌也呈列着自己购买来的一套学习用的魔药工具。
梅卡·安德斯无所事事的摆弄着桌上的烧杯,对于其余小巫师来说很陌生的东西,对他来说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些炼制魔药的工具,看似和普通的玻璃制品没什么两样,但其中是大有区别的。
就和现实世界的扫帚与魔法世界的飞天扫帚的差别一般,
炼制魔药的工具器皿,以某种特殊的炼金手法打造,使得它本身更贴合魔力,能与巫师的魔力产生某种频率的共鸣。
这种共鸣,能使得器皿中的各种材料,以神奇的方式融合一处,药力药性发挥到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
这种共鸣的手法,并非有什么技巧或者方法论就能学会,就仿佛人喝水一般,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想学会,要么是天生天赋好,要么是后天辛苦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