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阳看着稳如泰山的卫清淮,心中暗自揣测着他到底紧张不紧张,有没有被卫浚霖影响到。
早知道就不该让卫浚霖跟着来了,万一卫清淮此次失利,那可就得再等三年啊!
那可是三年啊!
得不偿失。
皇家贡院,不知其规模究竟有多大,单看门口那如人海般的人群,便可以想象其规模定然不小。
家人们依旧在不停地叮嘱自家的孩子,好好考,考不过的话再等三年即可。
说这话的多半是母亲,而父亲们看着孩子进去后,却是另外一番说辞。
没事,考不过,就打断他的腿,十年寒窗苦读竟然白读了,也不知道乡试是怎么考过的。
母亲们多半会抱怨道,你自己平时又不管,又要孩子学得好,哪有那么好的事。又不是野外的果实,等着你去摘。野外的果实哪有你自己培养的果树结出的果实长得好?这么多学子,考不上也正常,你的儿子又不是文曲星下凡,况且文曲星只有一个。
父亲们听了,只得讪讪地站在一旁,嘴里嘟囔着,妇人之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要是有时间了,谁来养家?养个孩子还那么多事,养不好还有理了。
裴昕阳并没有过多地叮嘱什么,她担心说得多了会让卫清淮紧张,可不说吧,自己又会紧张,于是便尽量少说点,“清淮,加油,我相信你。”
卫清淮听着这耳熟的话,微笑道,“我知道了,娘子。我先进去了,你早些回去。”
说完,温柔地摸了摸娘子的头。
卫浚霖别过眼,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卫清淮不一会儿便没入人海,去寻找自己的夫子和同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