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夷摇头:“我说的这个观山,是采金门的观山,与倒斗的观山只是名字相同而已,实际上两者根本不搭界,里面的门道也不是那么回事。”
“采金四脉,每一脉都有自己的规矩,也有各自的地盘。”
“凌云一脉采天金,也就是专取天外陨落之金。”
“探渊一脉采地金,也就是专取大洞深渊之金。”
“分水一脉采水金,也就是专取江河湖海之金。”
“观山一脉采山金,也就是专取高山大川之金。”
“不论如何,分水的绝不会寻观山的晦气,探渊的也不会找凌云的麻烦,这些都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子鼠丑牛都有个说法,后辈们绝不会乱来。”
稍稍顿了顿,又说:“以我观之,这个庄子的金匪便是观山一脉,他们擅长望山势寻金脉的秘术,倒是跟风水之中的望气寻龙有异曲同工之处。”
胡八一对绿林中的门道很感兴趣,听得频频点头,大为钦服。
王凯旋却只听了个乐子,只觉绿林奇人异士好多。
听到兴处,他挪了挪屁股,想换个坐姿。
“咦,草垫下有东西。”
不料,这个无意间的举动,却让他发现草垫有异。掀开草垫一看,下面竟然藏着一摞泛黄的册子。取出来一翻,却是一些账簿、族谱、记事之属。
“王兄弟,给我看看。”
墨明夷心中一动,立即问他要过册子,仔细翻阅起来。
账簿自不必说,记录着金匪卖金子买武器的进出花销。
族谱也不用赘述,记录着这个庄子的来历。
重点在那本记事上,记录着庄子覆灭前十几年发生的大事。
原来,这伙金匪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是一伙闯关东的金客。
当年他们来到此地,靠着祖传技艺很快就寻到了金脉。为了方便行事,他们遂举族迁居至此。年复一年,他们的金子越挖越多,家族也日渐兴旺。
有一年,他们挖金时,忽见金洞深处白光闪烁。
此事很快报到族长跟前,立即引起重视。
这族长有个狗头军师,乃是他的小舅子。
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仗着识得几个大字,加上精擅马屁功夫,轻轻松松就混到一人之下的位子。得知金洞有异,他立刻就跳出来搅风搅雨。
故老相传,东北有个万金之国,没人知道在哪里。
只知道那万金之国有一位金王,其人天赋异禀,最善辨识金脉,什么地方有金子,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靠着一身觅金本领,他直接坐拥无尽财富。
然则,人心贪婪,永远都不会满足。
那位万金之国的金王,就是这样一个贪婪无度的人。他得了千钱想万钱,得了万钱又想做官,做了大官又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又想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