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论平少之父权势赫赫,于柳老外孙这等仙门贵胄之前,他与其父实难望其项背!
“平哥怎生如此?非欲召护山弟子惩治此子乎?”
众人见平哥欲召护山弟子,忽而凝滞,皆面露困惑,不解其意。
江少见平哥愣怔,不由出声催促:
“平哥,何故迟疑?速召护山弟子,惩此狂徒!”
“噤声!吾行事何需尔来指摘?”平哥目视江少,寒声呵斥。
此番突兀之喝,惊得江少愕然,平哥非欲对林云施压?何故转而斥责于他。
江少虽不明就里,却也不敢再言,忙低头敛容。
林云见此,笑语轻启:
“平哥,既言召护山弟子惩治在下,何故中止?”
平哥面部微颤。
平哥忆起适才竟对柳老外孙显摆威仪,更妄言惩治柳老血脉,心神仿若堕入九幽深渊。
“林……这位道友,适才不过戏言耳,吾岂会真召护山弟子对你不利。”平哥强颜欢笑。
嘎!
在场的修士后裔们,闻听平哥之言,皆露诧色,心生疑惑。
此为何情?
平哥先前誓要教训林云,此刻竟态度骤变,对林云毕恭毕敬,宛若冰火两重天?
“吾曾言,论及敬酒,应是你向我致意,你以为如何?”林云嘴角含笑,目光微眯,直视平哥。
仅观平哥之态,林云心中了然,此子多半已知其真正身份,至于途径何由,林云不得而知。
“是是是!”
平哥如雏鸡啄米,连连颔首,姿态卑微。
随后,平哥起身,执杯在手,面带尴尬之笑,对林云言道:
“林……这位道友,身为宴之主,先前招待不周,特此赔罪,望君海涵。”
言罢,平哥仰首一饮而尽,杯中无遗。
须知,此前众人敬酒,平哥傲然而立,未尝举杯,仅浅尝辄止。
今朝主动起身敬酒,且滴酒不剩,此举令在场修士后裔瞠目结舌,惊诧不已。
平兄竟真的对这小子行起了敬酒之礼?此中究竟藏何玄机!
苏烟亦是愕然,她本料定林云今日难逃劫数,即便是她也无力回天,未料局势陡转?平兄非但未惩治林云,反躬身敬酒?
江公子不由惊诧出声:“平兄此举何意!他区区一介贫寒修士,竟敢与您相抗,按理应受惩戒才是!”
江公子原期待目睹林云受挫,对此番变故困惑不已。
“砰!”
“江公子,若再妄言,休怪我令你即刻离去!”
平兄怒拍案几,厉声呵斥,震得室内嗡鸣。
于平兄而言,此刻正竭力安抚林云,而江公子却偏要挑动是非,怒火中烧自是难免。
此声威吓,令江公子心惊胆战,面色立时惨白。
纵使心中疑惑如潮,万千不解萦绕,江公子亦不敢再启齿发问。
室中其余贵胄子弟,虽同样心存疑惑,却也不敢多言,气氛凝重,皆恐触怒平兄。
"苏烟,我丹田不适,需再行一趟炼化之行。"林云对着苏烟低语。
言罢,林云身形微动,目光掠过平哥,随即化作一道清风,径直穿出厢房门外。
平哥捕捉到林云那一瞬的目光交流,遂朗声对在座众人道:
"尔等先行修炼餐食,我有要务急需料理,勿需等候,即刻便回。"
语落,平哥身形一转,如流云般疾驰而出,消失在厢房门扉之外。
步入廊道,平哥双目微扫,瞬间锁定了立于长廊彼端,背手而立的林云身影。
平哥轻拭额间因紧张而生的细汗,脚下一紧,化作连绵步伐,急急向林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