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与青荷站在醉梦坊的暗影之中,眉头紧锁,计划在这熟悉的酒坊中再度布局,引蛇出洞,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者一网打尽。
然而,此计已非首次使用,犹如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让这倾注心血的酒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酒坊内,一坛坛美酒排列整齐,散发着醇厚的香气,但向平的心中却满是忧虑。
他深知,一旦酒坊内部被搅乱,不仅会影响生意,更可怕的是,酒遇火即爆,届时将引发不可挽回的灾难,多年的心血将付之一炬。
“青,昨天对陈酒师和小胡子审问得如何?”向平打破沉默,目光坚定地问道。
青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小胡子倒是老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交待了,可那陈酒师,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真是个老顽固!”
向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俺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陈酒师这老江湖,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怎会轻易就范?”
“那俺们该怎么办?向平哥!”青荷焦急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无奈。
“私自关押不能超过三天,那些有靠山的家伙一旦反咬一口,俺们可吃不消,而且这里也不安全。”向平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
“那得赶紧想办法,夜长梦多啊!”青荷催促道。
向平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有些冒险。俺们把他们两人交给汴京府尹衙门。”
“什么?交给官府?这要是酒坊被查封,后果不堪设想!”青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向平拍了拍青荷的肩膀,神色凝重:“俺知道此举风险巨大,搞不好酒楼和酒坊都会受牵连。但如今已无退路,只能赌一把,或许还有转机。在交给官府之前,我们要设法让他们心生恐惧,逼他们交待清楚。”
青荷咬了咬牙,点头道:“那,马上进行二次审问!”
“好,青荷,俺们先吓唬他们,就说要把他们送进开封府狱。那可是北宋开封府的监狱,专门关押犯人和证人,由司录司直接管理,设在开封府衙署内西南角,俗称‘府司西狱’,进去了可就不好受了。”
向平一边说着,一边和青荷走向酒厂深处一个隐秘的关押处。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陈酒师和小胡子被铁链锁在墙角。向平和青荷走进来,陈酒师抬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强装镇定。
“陈酒师,好好享受吧,这是你最后的晚餐,吃完就上路了。”向平冷冷地说道,声音在牢房中回荡。
陈酒师闻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心中惊恐万分,但他还是强撑着问道:“俺又没杀人放火,为何如此说?”
“陈酒师,你虽没杀人放火,但你犯下的罪可比这严重得多。明天,就把你交给官家府尹处置。”向平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神犀利地盯着陈酒师。
“什么?交给官家?别别别……”
陈酒师一听,顿时脸色惨白,两脚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像筛糠一般。他心中清楚,一旦落入官府之手,自己那些秘密恐怕再也藏不住了。
沉默片刻,陈酒师终于崩溃,声音颤抖地说道:“俺交待,一定交待……”
向平和青荷的目光瞬间交汇,仿佛在这简短的对视中传递着千言万语。
向平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更多的则是凝重与忧虑。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酒师,你可莫要耍什么心眼儿,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你只有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出来,才有可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陈酒师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