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最后只是回道：“抱歉，我不知道。”

斯耶摩的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但法蒂玛仍旧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闻言，斯耶摩用如同剑芒般的目光刺入了法蒂玛的内心，要在她眼中寻找答案。

片刻后，斯耶摩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然后，她的声音变得平静，换了个话题：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谈另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毁灭希城的？我想，这个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法蒂玛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叙述道：

“他借着多年积累的名声在父亲的治疗中动了手脚，让他在灾难来临时失去了力量。

“同时，他还在城中安置好了定时散播开的毒气，让军队丧失了大部分的实力。

“最后，他引来了龙祸，那时的军队们已难以抗衡，希城就那样在烈焰与破坏中沦为了废墟。”

斯耶摩的目光穿透了法蒂玛的瞳孔，仿佛要直视她灵魂的最深处。

那深邃的审视让法蒂玛感到一股压迫感，但她没有回避，而是直视了回去，眼神中没有丝毫虚伪。

见此，斯耶摩也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讲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但她的表情仍旧保持着平静。

沉思了片刻后，斯耶摩终于开口评价道：“嗯，简单有效的计划。”

这句话就算是对讲述的回应了，对于希城的毁灭者，她没有丝毫的谴责。

‘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是什么？’

反应过来的法蒂玛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时也忘了之前的教训，她皱着眉问道：“你想怎么样？”

斯耶摩轻笑一声，讽刺地反问了一句：

“呵，我倒该先问你想怎么样？不但跟在那位害你家破人亡的人身边，还护着他。”

闻言，法蒂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低声回道：

“那些事，就算他不去做，王国也会做，而且做得更残暴。”

斯耶摩盯着法蒂玛的眼睛追问道：“但的确是他做的不是么。”

似乎是触底反弹，法蒂玛的语气变得冰冷了，她直视着斯耶摩回道：“与你无关。”

斯耶摩说道：“他给了你承诺？你应该想想他是否有个能力，别让自己陷入无法回头的境地。”

法蒂玛紧皱着眉头，眉间聚集的只有不满：“你想说什么？”

“有些人看到缥缈的光便去追寻，殊不知前方是万丈深渊。我欣赏你的能力，所以希望你别误入歧途。”斯耶摩淡淡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忒琳娜先生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他的承诺比任何人的都要可靠！”伊莲娜突然回道，语气中充满了信任。

斯耶摩轻蔑地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呵，果然树精的脑子都是木头。”

她的话语中满是嘲弄，让伊莲娜的脸上涌上了一抹红潮，嘴唇紧绷，显然是想要立刻反驳斯耶摩的话。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的瞬间，法蒂玛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臂上，阻止了她。

法蒂玛用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看着伊莲娜，似乎在告诉她，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伊莲娜最终也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愤怒和冲动都吞没在了胸中。

最后，她也只是缓缓地放松了紧握的拳头，眼神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灰暗。

但未表达的情绪不会消散，它只是被活埋了，终有一日会以更丑恶的形态爆发出来。

而斯耶摩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抬头继续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