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阙城发生了一桩轰动天下的大案。
渤勤王洛玉风,以权欺人,暗行谋反之事,以含烟楼为情报据点,施行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构陷忠臣、祸乱科举、当街杀人等骇人听闻之事。
此人天理不容,已就地处决,所涉大小官员高打九百余人,覆盖天下。
科举事关国本,于是在撤查掉一些官员之后,便下令开春重考。
渤勤王府之物尽数充公,用作补偿,总算没有掀起百姓激愤。
杨大海最终以诛杀国贼之功释放,赏百金嘉奖。
期间陛下宣召言玉渊想给他一个官职,不过却被拒绝了。
天下学子皆在奋战,同他经历相似者不计其数,他若是答应了,那便是对其他学子的不公。
陛下听后也只得作罢。
清风门一派祥和,外面风浪再大也吹不进来。
卫孜辰研究琴谱听着,忽而有个疑问:“那你怎么不去报考?”
言玉渊接过谢麟煮的茶:“做个教书先生,倒也不错。朝堂风云诡谲,今朝是有鬼差判案,才得以真相大白。可天下诸多冤案,岂能次次都依靠鬼神之力?教书育人,欲成才先成人,教育很重要。何况,我现在有其它东西想学。”
“这话我赞同,为官者入朝之初谁不是想着为社稷江山为百姓为自己做点什么,可时局动荡,一不小心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为自保逐渐偏离本心,失去本心。教书育人纯粹些,也是好事。”卫孜辰点头道。
谢麟放下茶壶,继续提笔画竹:“算算日子,他/她们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武神殿前一道光柱落下,周月娥、管俞和林青润三人从中走来。
卫孜辰一下就蔫了,因为他不太喜欢林青润的气息,尽管知道这个人不是坏人,为人也不差。
但还是起身同谢麟、言玉渊一同行礼欢迎。
“妹妹呢?我们不在这几日一切可还安好?”周月娥大祭司的华袍头冠还未来得及换下。
神女临凡,莫过如此。
提到这个卫孜辰可是来了兴致,绘声绘色地将近几日发生的事同周月娥一一讲述,谢麟让另外两人坐下喝茶。
“所以妹妹蹬着她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卫孜辰求助地转头看向谢麟和言玉渊。
谢麟回道:“自行车。”
“哎对,就是这自行车,我学了好久依旧掌握不了平衡,摔了好几次。妹妹骑着她的那个小车去城外探望太元道长的徒弟了,这半个月都去了好几次了……”
哎,这不就回来了!”
鹿娩蹬着她的自行车同众人打招呼:“欢迎回来~看来今晚得加餐了。”
自行车引来了管俞和林青润的注意,两人跃跃欲试。
管俞试了两下觉得十分轻便:“妹妹,你这是怎么做的,可以图纸给我吗?我也让人去做一个,这比骑马慢,又比走路快,后面还能拉东西,真不错。”
未等鹿娩答话,管俞迅速抓住商机,继续道:“妹妹,你将图纸卖给我,利润咱们四六分,我四你六可好?这个东西太方便了,养马还得饲养,这个若是坏了换换轮子或者是某个部件即可,怎么都比养马便宜。妹妹,干不干,我只要图纸,也不要你出本钱。”
鹿娩思索道:“我没有图纸,但你可以让人来研究,我也不要利润,包吃就行。”
闻言,管俞大笑:“好好好,妹妹真是爽快。”
心中却已拿定主意不会少了鹿娩那一份分成。
两人正商量着,卫孜辰突然插了一句:“妹妹,那个重瑾怎么样了?”
说到重瑾,鹿娩也觉得很可惜,见到他本人了解他的事迹后,理解了太元所为。
那是群星之中最耀眼的星,一生孤苦却不怨天尤人,心怀苍生却重病难治,尚未及冠便命不久矣。
凤池地动,他救了数千万人,以命数争天意。
命数散尽,命不久矣,重病缠身。
即便如此,却从未在他的身上看到半分颓唐后悔之意,无论何时脸上都挂着笑容。
在得知师父所行之事后每日都在诵经祈福超度,用仅剩无多的灵力尽可能地去帮助周围的人。
鹿娩叹气摇头:“感觉不妙,也没有大夫愿意去看。”
不知道重瑾是什么病,鹿娩原先想着吃药缓解他咳嗽的痛苦,但大多大夫一听症状,再加上重瑾自凤池而来,那里是各类传染疾病高发之地,都不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