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你严重OOC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叶赫那拉·窈】
现在是午休时间,纵使还没开始正式录制,直播间的人数仍旧不断上涨。
季鸿萧手中的台本已经被卷曲成圆柱形,从前院跑到后院,从后院跑到院外,从院外追到其他院落外窜一圈。
仍旧是没追到,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那人一点事没有,季鸿萧已经开始怀疑她之前爬山走几步就大喘气是装的了。
前山的长阶上,身穿道袍的青年背着藏蓝色的包袱,手里撑着一根笔直的棍子,肩上还蹲着一只蓝脸金丝猴。
长发盘成丸子,一根枣木簪子插在其中,眉清目秀,口中哼着轻快的小曲,神采飞扬地往上走。
眼前的牌匾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但台阶前牌坊上那块牌匾又确实是他写的。
他向前走两步,瞧见了拱门后统一服装的人群,还有许多摄像机,以及空中隐匿的赤石。
他又退后两步,瞧着那牌匾上的“苗寨”二字,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院中的剧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他,正欲上前问问他有什么事,就听见他暴躁的声音。
“天老爷的,谁给老子道观拆了!”
肩上的金丝猴被吓得蹿下地去,他左右撸了下袖子,拎着那根棍子怒气冲冲地往里走,躲开想要靠近的剧组人员,径直跑去了那有暗室的大殿。
大殿内神像穿着像是敦煌的飞天服,抹胸露腰露胳膊,下身着裙,腰间挂着腰铃,身披红黄蓝三条飞天条带。
头上生着一对狐耳,梳着凌云髻,低眉垂目,微睁着眼俯视众生,那张脸半神性半妖邪,眉心一点红,双腿盘坐。
左手弯曲着,手腕搭在膝盖上,手中握着剑柄,剑尖朝上,剑身平面搭在肩上。
另一只手中指无名指弯曲,拇指抵在那两只手指的指甲盖上,食指和小指竖着。
身后另有六手,呈扇形展开着,右边由上至下,依次握着帝钟、拂尘、一面鼓;右边由上至下,依次是油灯、如意、鼓槌。
见了里面那尊神像,他才长舒一口气,熟练地找出棒香,用法术点燃插进香炉里,抱拳拜了拜。
还好还好,没给他的娘娘换成如来佛。
导演不知道追人跑哪儿去了,工作人员打算先去问问他是不是这地方的主人,可还没靠近,又被他的怒吼定在原地。
“勿忮!守臧!”
其实这些工作人员还有个隐藏身份——幽都退堂鼓一级演奏家,现在正打算要不要先撤,去找季鸿萧来,毕竟季鸿萧比这个道士更凶神恶煞。
却见两个穿着巫袍,《山野放逐》剧组留下的工作人员从远处跑来。
“小师叔。”
两人站在那青年面前齐齐行了个礼。
“你俩穿的什么玩意儿,咱玄真观啥时候改名了?”景凤揽着两个师侄的肩膀,笑得和善。
勿忮憨憨笑了下,试图蒙混过关,被景凤瞪了一眼,吞吞吐吐道:“他们租了一段时间,您写的牌匾在后殿放着呢,等他们拍完就换回来了。”
一提到牌匾被卸,景凤就来气:“拍什么玩意儿,不知道找个影视城拍?非要在……”
“一个月租金六十万。”守藏幽幽开口。
骂骂咧咧的话陡然止住,景凤不确定地问:“多少?”
“六十万。”守藏处之泰然地重复一句。“他们还在后山修了新院子,说等人撤走,都是我们的,签了合同的。”
景凤先是默了两秒,而后不再和他争论这座观被外人换了牌匾的问题,东张西望地往外走:“我猴呢?”
【道长:识钱财者为俊杰,诶我猴呢?】
【地府还有道士?】
【在江边月下独酌V:人间有的教这都有,人间没的教这也有,满足六界众生的宗教信仰,不会随便来捉你灭你,警署里也有挺多道士、萨满、巫教道士、和尚、走尸人等。】
【这供的也不是三清啊。】
【像哪吒(bushi。】
【哪吒三头六臂,这个一头八臂。】
【在江边月下独酌V:供的是悯天清净邪娘娘,妖族巫教信的妖神。】
猴在夜无倾怀里,她在被追杀的路上捡的,它毛发柔顺,眼睛水汪汪的,超可爱。
季鸿萧被人喊走了,她逃过一劫,抱着猴去给陌逸尘看,后者锐评一句:“丑。”
夜无倾高高举起那只金丝猴,将它和陌逸尘对比了一下:“确实没你好看。”
“咱把他养成大圣上天庭去闹陌南遥怎么样。”她抱着猴,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头顶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