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事,哀家公然徇私,只会让谢家落人话柄。今日之事,太多人见证了,哀家总不能连太医们都杀了.....”
谢茵梦愤愤不平地仰起头来:“凭什么?凭什么皇上的命那么金贵。”
谢太后摸摸她的头发道:“慎言。”
“茵梦,只要你肚子里能爬出个皇子来,命一样很金贵的。说不定比哀家还要尊贵......”
她俩正说着话,内厢房传来了谢玉环发疯地的嘶吼声,一名内侍匆匆跑来禀告:“太后老佛爷,娘娘她一直不肯上路,说是要见到您,要您亲口说她才相信。”
谢太后头疼地扶着谢茵梦的手腕道:“这孩子,到死都不消停啊。”
说着她带着谢茵梦移步到厢房之内。此时的谢玉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痂。一看到太后进来,激动地就要抓她的胳膊。
两名体健的太监,忙将她手脚按住。谢玉环兀自在地上扑腾着:“姑母救我,姑母救我。”
谢太后看着她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肯跟哀家说实话,要是哀家知道实情,就不会因为着急把那么多太医召来,更不会去烦扰皇上。这样,这件事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玩弄巫蛊之术,历朝历代都是大罪,你能落个全尸,已经是哀家给你的体面啦。今日之事,哀家颜面尽失,我们谢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不上路的东西,就没人教导过你吗......”
谢玉环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哭喊着:“姑母,我也是为了谢家,为了早日怀上龙嗣......”
谢太后知道她蠢,就怕她嘴里再冒充什么不好的话来,对着左右吩咐道:“还不快行刑。”
谢玉环哭闹着始终不肯就范,谢太后直接来了句:“哀家知道你那姨娘见识短浅,害你至此。你要是想让她,还有你那弟弟好好的,就乖乖去吧。”
一听这话,谢玉环大哭一声:“姑母。你为什么要将我送进宫里。”
“为什么要让我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
谢太后面色阴沉:“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福气,你倒怨上哀家了。”
两名太监再次行刑时,谢玉环没有再抗拒。白绫一圈圈缠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直觉窒息。更让她窒息的是,她从始至终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始至终,她只是想要他的宠爱而已。
两名太监将白绫拉紧,再拉紧,很快谢玉环翻起白眼,脖子耷拉下来。
谢茵梦在一旁看着,双股颤颤,有些发软。谢太后安抚地拍拍她手道:“茵梦,吓坏了吧。”
谢茵梦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庶姐道:“姑母准备如何处理堂姐。”
谢太后气不顺地说道:“她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自然入不得皇家陵园,只能拉到乱坟岗去,随便葬了。这里晦气的很,我们走吧。”
说着带着谢茵梦从厢房内转出来。
昭华宫的主子死了,太监,宫女们也都死了,大殿内显得格外清冷。从大殿出来,行经院落时,不远处传来了桀桀怪叫。
谢茵梦往发声处看去,只见院内的大树上绑着一个溜光女人,她被挖掉了一只眼睛,割掉了鼻子,舌头也只剩半根,身上鲜血淋漓,没有几块好皮肉了。
看到谢梦茵注视自己,那人发出了激动地声响,她啊啊怪叫着,乞求着。谢茵梦向来聪明,依稀明白了春栀在说什么。想到春栀曾经的美貌灵巧,对着谢太后说道:
“姑母,就赏她一个痛快吧。”
谢太后早忘记了这茬,突然被怪物惊扰到,内心颇有些不痛快。但谢茵梦向来少提什么要求,于是就对一旁的太监说道:“罢了,就给她个痛快吧。谁让哀家心慈呢。”
从昭阳宫出来,看着外面的日光,谢茵梦才觉得重返人间。
早间被宫人从被窝拉起来,说是她的庶姐身子不大好时,她怎会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样惊心动魄大戏。
她这样胆小的人,平时连破个皮,都不敢直视伤口。今日里,却敢于直视那样的春栀。只因为她和春栀极投缘。还在谢家的时候,春栀这位姐姐就待自己极好。她也素喜春栀嘴巧善言,是个开心果。春栀可以说是自己在这宫里面,少有的温暖和慰藉了。
谢茵梦叹了口气。谢太后看上去也很是疲惫:
“今日哀家承了赵渊的面子,以后少不得处处受制。”
“皇上最近是非常的不老实,朝堂里面处处布局,哀家正想着联和诸位大人治一治他,没想到就发生这桩事情。哀家承了他的情,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