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依旧伸出长杆,将牌递给马成功。马成功只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指了指雷杰。荷官又将长杆递给雷杰,雷杰沉着脸不说话,伸手摸出一张牌来扣在桌上。
荷官再次将长杆递给马成功,马成功扭头对秦雅雯道:“你来摸。”
秦雅雯一愣,正想说话,却听马成功笑道:“机会难得哦!试试你的手气,赢了的话,你这几天在船上的所有开销我全包了。”
此时周围的人得到了消息,都赶到这张桌子前围观,转瞬之间,这张桌旁就变得水泄不通起来。
秦雅雯定了定神,伸手摸了一张牌,同样也扣在桌上。
雷杰伸手便要去拿牌,谁知马成功对他笑道:“你输了。”说完伸手将牌翻过来,看也不看,转身对向俊霖道:“得,钱也赢了。向兄,走,我请你喝酒。”说完便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周围围观的人鸦雀无声,随即却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声,周围站着的服务生,甚至抱着枪的保安都向这边跑了过来。
秦雅雯一怔,扭头看了看桌上,却见马成功翻开的那张牌,赫然是一张黑桃A。而站在对面的雷杰,却是恍如雷击,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那张牌。
来到二层的音乐酒吧,三人在桌旁坐下,秦雅雯才道:“你是怎么出千的?”
马成功笑了笑,闭着嘴没有说话。
一旁的服务生将酒送上来,又给三人倒了酒,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向俊霖端起酒杯,笑着抿了一口,对秦雅雯道:“赌场有监控的,旁边的荷官也是老手,还有那么多人看,曾兄不可能出千的。”
马成功笑了起来,对向俊霖道:“那个雷杰,是什么人?”
向俊霖道:“他原来是宝岛花联帮的一个堂主,因为得罪了人,跑路到了缅甸,听说在缅北特区搞了个德荣帮。后来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又跑到阿拉干来了。”
秦雅雯撇了撇嘴,道:“为什么?还不是搭上大船了。”
“哦?你认识他?”马成功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想不通秦雅雯为什么会认识他,这女人自从到了缅甸,除了在希亚莱被抓走的几天,和在貌夺消失了两天,其他时候都几乎是跟自己在一起啊!
想了想,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对秦雅雯道:“你是在维多利亚山下认识他的?”
秦雅雯笑了笑,道:“他以为我晕过去了,但是想要迷倒我,哪有那么容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运动医学博士,自己考上的。”
马成功和向俊霖相对一笑。
秦雅雯又道:“那么,你到底是怎么出的千呢?”
马成功笑了起来,道:“我是那样的人吗?都跟你说了,是运气,运气好吧?只不过这次是借用了你的运气而已。”
向俊霖却道:“哪里有那么多的运气。我觉得曾哥的那张黑桃A,怕不是我前面那张?只是曾哥的手法太快,所以骗过了所有人。”
秦雅雯撇了撇嘴,道:“你自己说的,有录像。”
马成功摊开手对向俊霖笑了笑,道:“所以你们呀!不要老有阴谋论的思想。很多事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顿了顿,转头又向向俊霖道:“你的船,什么时候来接你?”
向俊霖道:“交易日一结束就走。你们准备一下,到时候都坐我的船离开吧!毕竟曾哥你现在怀揣巨款,就怕有人图谋不轨。以前每个交易日过后,这片海域都好几天不得安宁。”
马成功却笑了起来,随即又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恐怕有的人,不想让我这么快死。毕竟我这两天忽然就有了那么多钱......”
回到八层的时候,潘癸已经在舱室门口等着马成功了。
进了舱室,将一摞不记名支票交给马成功,潘癸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低声道:“曾先生,那个雷杰,是东印度作物科技公司的人。”
马成功抬头看了看他,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这两件事都办的很好。”
他说的两件事,一个是给他找衣服,还有一个就是把肖敬远的骨灰交给了马成功,还找了个陶瓷罐子当骨灰罐。
当然,马成功也知道潘癸之所以告诉自己雷杰的身份,是因为他也看出来了,那个雷杰输给自己,明显就是荷官在捣鬼。
至于荷官为什么这么做,马成功还不得而知,他只是发现了荷官的小动作而已。
但那个雷杰明显是知情的,这就让马成功知道现在至少已经有三拨人在讨好自己了,一拨是肖敬远背后的势力,还有一方是杜素英,现在又加上了这个东印度作物科技公司,他们又送情报又送钱的,这是想干什么?
送走了潘癸,马成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因为他知道,有了今天这一出,总该有人露面给自己解释解释了吧?他猜先来找自己的,应该还是杜素英。
果然,晚上十点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打开门,只见穿着一身素花旗袍的杜素英站在门口。马成功有些奇怪地往她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任何跟班。
杜素英拨开马成功走进房间,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别找了,我是单独来找你的。这八层的房间,是特制的,不但隔音,还没有任何窃听装置。”
马成功关上门,笑嘻嘻地坐在床上,看着杜素英道:“杜大姐,你穿成这样,还单独来我房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杜素英却笑了起来,道:“如果是三十年前,说不定我会试试你说的方法。但是很遗憾,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她顿了顿,又道:“我来找你,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什么意思?”马成功笑着问道。
这时杜素英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盯着马成功道:“我真心诚意地,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