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不太对啊。”
八岐背脊发凉,这东西他应该见过,但是时隔四万年确实还是会忘掉一些东西,特别是一些让人有不怎么好的回忆的东西。
但是他的不解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秒。
注意到女友的视线,泽西亚斯不得不调整一下战斗的节奏。随着他险险避开八岐的刀锋,整个人就彻底失去了先前与八岐打得有来有回的节奏。但是慌乱的回避之中,全新的东西正在酝酿着。
“啪!”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不似白渊那足以响彻星宇的声音,这道响指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响指而已:“所及之处,皆为我土。”
在目光回复清明的八岐身前,泽西亚斯从空气中缓缓拔出一根黝黑的棍子:“这个你应该见过一次。八岐。”
短短的神色变换之后八岐架起自己的长刀:“看来你是要一击定胜负了?”
“不,需要的话我可以慢慢打。”把手中黑棍掂了掂,泽西亚斯调整了一下它的粗细:“四万年了,我的进步也就这样了。”
这可不是什么大的进步,仅仅是学会了如何控制那柄属于白渊的兵器而已。
它有一种奇特的重量,一直以来都是七人众所无法承担的沉重,所以白渊虽然可以在梦中复刻出七柄性能接近的黑渊,但是七人却没有办法使用它。
那是在永生种“一切”性质下的属性,但是七人众却缺失了承担这一属性的能力。但是泽西亚斯却通过权能来钻了个空子:他所获得的权能是能够让他在梦中达到全能的“幻想者”。无论是什么,他都能够只需要一个外壳就足以在梦中使其运行。所以在模仿了白渊的“一切”属性之后,他们所缺失的那一点属性也能够补全,使他能够在短时间里如同白渊一样轻松的挥动那根漆黑的棍子。
随着一声响指,领域展开之后,泽西亚斯就已经是位于半梦半醒之间。他的身子总有一半会显出缺乏质感的感觉。在那诡异的身躯之前,八岐神色数度变换之后架起了长刀:“看来你是想要一击定胜负了?”
“不,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慢慢打一会。”
泽西亚斯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要是抗得过一击我就再来。
八岐嘴角咧起:“来吧。用那根黑棍让我痛快一把!”
“好。”
一道黑暗瞬间拉出恐怖的爆炸,半身衣物碎裂的八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又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泽西亚斯紧接而至的挥击。
在尘埃落定之后,八岐看着同样半个身子衣物破碎的泽西亚斯,长刀缓缓的水平举在肩头:“为了你好,我还是想一击定胜负。”
毕竟那玩意的重压虽然可以钻空子,但是依旧会对现实产生恐怖的影响,这不受控制的爆炸波及只算是小事,泽西亚斯的本身存在都会被慢慢地压进梦境之中变成梦境的一部分。它的压迫甚至让泽西亚斯的思维都受到了压制。感情也变得反应低沉。
“好吧。”泽西亚斯缓缓的抬起黑棍,直指八岐:“试试。”
气沉如水,心念若冰。
这是四百年前得到七羽家的苏源指教之后初次用出这一剑。
轻灵若风,潇洒如叶。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已经不见悲喜的泽西亚斯浑身紧绷:八岐的这一招毫无气势却更令人警惕。
尽力压下在他读条大招的时候挥一闷棍的想法,泽西亚斯握住黑棍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但是在读条的八岐看来,这不只是如此,泽西亚斯正在为了他而努力克服着那恐怖的压力。
“千影。”
原本不用说出来的招式名被八岐缓缓的念了出来,他透彻如镜的双瞳锁住泽西亚斯,猛的幻作万千幻影:“刺心。”
无数幻影裹挟着墨绿色的色彩掩盖了暮时的日光,尽数指向泽西亚斯的胸膛。
泽西亚斯抬起目光,直视着正前方的那道幻影:“你的刀路一如既往地直白。”
黑渊一挥,受尽压迫的空间被撕开无数的裂痕,旋即绽开一连串的爆炸:这只是无用而多余的气流鼓动而已,做多只能造成破衣的效果。
刀棍交错而过,无数幻影应声而碎,只剩下与泽西亚斯交错而过的那一道身影:“我赢了。”
泽西亚斯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八岐收起刀,想让泽西亚斯不要逞强:“别硬抗了,把黑棍收回去吧。”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好像解脱了压抑着的一切般快感的从八岐身后响起:“哦?是吗?!”
“?!”
猛然击中后颈的冲击在大脑中奏起轰然的鸣响。在八岐最后的意识里,他只听见了泽西亚斯畅快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