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楼其实对缥缈峰的编制只是略微了解,很多运行机制是不大熟悉的,但是巫行云在山上时来往之人不少,因此不少人倒是认得,只是都是一群姑娘家,也不好凑的太近。
符敏仪是巫行云的正式弟子,因此在缥缈峰也算少有的年轻而地位却高,一路行来指挥众人也都颇有章法,只是逍遥派的武功不单考资质还要熬年月,因此符敏仪的武功还算不得什么高手。当然,这是王重楼的评价,招式精妙,功力不足。也不知道这个评价传入江湖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一路上王重楼都有意无意拉开一点距离,毕竟都是传承的华夏文化,穿越前满大街都是警示语“保持距离,注意刹车”。咱又不是那群蛮夷,和一群小辈在一起要发生点什么叫“浪漫”,咱这一般叫“禽兽”。话说这会不会太侮辱禽兽了?
一众人虽多为女子但脚程极快,一路上虽有初次出远门的好奇心不小,但也有老成持重之辈的约束。一路上队伍中有个武功高强的长辈,虽然走的路子不同众人也都不时讨教,王重楼也算了解了灵鹫宫门下武功的多姿多彩,巫行云不愧是一代宗师,众女所学几乎都是根据自身特点而来,王重楼几乎不敢有任何不靠谱的建议,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身上的武功还没整明白,小鼎印记的那篇经文他只是跟着练,有什么关窍都还是一无所知。
这一日众人来到云南无量山地界,王重楼骑在马上自顾沉思自己要增添什么手段,他这段时间一路走来越发对自己那天的表现不大满意,别人要跑并且如果是多人分开跑,自己就完全束手无策,说到底自己缺乏远程手段,难道以后还得练练弓箭,可这玩意需要天赋啊,想当年年轻的时候,选拔狙击手自己可是早早落选的,也不知道现在成不成?
在马蹄“嘚嘚”声中,道旁树林里窜出四人拦在路中,马儿受惊顿时直立而起长嘶不已,王重楼轻飘飘落在地上,随手在马背上一按,马儿也就落地慢慢平静下来,看得四人眼皮狂跳心头更是只如擂鼓。
这四人都是年轻女子,墨绿斗篷手中双钩,只是双钩不住颤抖,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开口:“你,你别,别乱来,我,我,我……”
王重楼见她“我”了半天“我”不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缥缈峰灵鹫宫门下?呐!”随手指了指身后,牵马到一边等后面大部队过来,也没理会这几个站着都直哆嗦的女子。
不一会符敏仪一众女赶到,这几个女子如见亲人般“哇”的就哭了出来,一番手忙脚乱的解释见礼,才羞答答的来到王重楼这边。
王重楼一脸无语看着这四个泪痕未干,满脸委屈的女子,不由头痛不已,“大姐,是你们躲在林子里突然跳出来吓唬我啊!你们怎么还委屈上了?”
正在各自尴尬之时,一匹神俊的黑马驮着一黑衣女子,马后还有一青年大呼小叫的追赶闯入视线,双方都是一怔,暗自提起小心。
王重楼见那青年一身衣衫乱七八糟,不由大生同病相怜好感,从马背上扯过一件衣衫丢过去,“穿上再来叙话。”
那青年面红耳赤,忙不迭声的道谢,飞快的把衣服套在身上,那黑衣女子回过神却颇为凶悍“谁要穿你的衣服?多管闲事,他就喜欢这么穿不行吗?”
那青年张口结舌,“姑娘,我那不是喜欢……”
话音未落一鞭子就抽了过来,王重楼脚步一动,将那青年拉了过来,好奇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小两口吵架了?”
那女子大怒,手臂一抬一支袖箭疾射而至,周围众女大怒喝骂,兵刃岀鞘声响成一片,那女子持剑戒备心中却诧异众人语气中并无多少担心,“难不成不是一路?”
那边王重楼不经意一伸手,将袖箭捏在手中仔细端详,挥手道“没事,不用在意,这人家的家务事咱们掺和进去干嘛?既然人家不乐意,咱们就不掺和了。”
那青年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摆手。王重楼看得有趣“兄弟,你这一点武功没有,还娶了这么一个火爆的小娘子,以后可有的受了。姑娘,固然打是亲骂是爱,可在外面还是要给男人一点面子吧!”
那女子见他接袖箭轻描淡写心底正有些忐忑,闻得此言心底又是一怒,眉毛再次立起。
王重楼叹气道:“女孩子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是应该的,这么危险的东西不是生死关头还是尽量少用吧!不小心伤到自己在乎的人可怎么办?你家相公一个读书人可躲不开这些。”说着把袖箭丢回给那姑娘。
那青年总算喘匀了气,忙道:“兄台误会了,我……”
那女子摸摸发间箭矢心惊肉跳,听得此言却又大怒道:“你还在说什么?”箭矢莫名插到头上心里到底还是有了顾虑,不敢再那么放肆。
王重楼又是一乐,以前就听说过,所有的脾气不好都是因为没遇上比你狠的,现在看来实锤了。也没在意女子的态度,看看这两个年轻人觉得有意思就好奇,其实穿越前更匪夷所思的都见过,只是没想到宋朝就有这么奔放的,这青年摊上这么一个暴躁的老婆,看着比他还能打,以后的日子是苦是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