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放过我,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杜知衡心想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既然没有退路可言,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只见他心如死灰地双手握拳,用尽全力逆转周身筋脉,红色光束逐渐缠绕于他的身体,手臂乃至脖颈都可见的青筋暴起,眼眸里充满了血红的血丝,犹如一只嗜血的怪物。
“躲开!”
阁主随后一声提醒,彦柯紧要关头一跃上前,将阿怜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死死护住。
而后在所有人避开之际,杜知衡一瞬七窍生烟,强行运转法力使得他走火入魔,由于急火攻心,最后术法使用不当,融成了一滩血水。
而他的血肉也四散到周围,血腥味漫天彻地。
一眨眼的功夫,青鱼帮的最后一员也都身死于此,终遭天遣。
船板已然被染成了红褐色,血流在地上无法凝固,上空夹杂着血腥味的雾霾也无处散去。
“这样······你满意了吗?”杜阳从他父亲四散的血肉之中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而彦柯抬手,上去两位黑衣杀手将他困住,并压倒在地,死死的抵住,不费力气的便能将他锁住,很显然,他也没想过反抗。
阿怜抬头,从彦柯的怀中探出头来,起身走上前,垂眸看向他那满不甘心的脸,而后便将他的头踩在脚下,而后无情地嘲笑:“瞧瞧!亲儿子又何如?不过是他想要踩在脚下地垫脚石罢了······”
杜阳地脸就这样被死死地踩在脚下,而他也终于是留下了既不甘又难过的泪水,在这一刻几乎泣不成声,他此时才终于有一些挣扎之意,却也只是无谓的反抗。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父亲,只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他的眼里只有欲望,贪婪,权利······”阿怜敛眉,心里也是莫名的难过,“你又何必顾着那么一点连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亲情。”
杜阳的心已然冷透,如今就连自己的尊严都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父亲的死,他说不难过那都是自欺欺人,可是要说难过,又何尝不是她说的那般,他何必顾及着这么一点对方恨不得弃之的亲情。
“记住今日的耻辱与不堪,往后有得你卧薪尝胆。”阿怜不屑地松开了脚,望着那张被自己践踏得不成样子的面容,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转身准备离去,扬言:“来人!给我一把火烧了!”
“是。”
众人应道,纷纷找来了火把与油桶,正听令准备动手。
而那一句扬声高喊的命令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足以让甲板上走了神的杜阳听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给了个提醒,他才艰难地从甲板上爬起来,奋力一跃跳到了水里。
冰凉的河水包裹住了全身,使得他在一阵混乱之中才勉强清醒一些。
等北营的人清点完了人数,确定无一活口后,在彦柯的带领下也都陆续上了来时的小船,整艘大船之上,如今只剩下了阁主和司空二人。
遍地尸身之中,鲜血淋漓,二人站在其中,阿怜在前,眼眸之中尽显悲意,嘴角忍不住的颤抖,是大获全胜的喜悦,但也是平静不来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