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都忍不住的颤抖着肩膀。
城主不禁摇摇头,一双含情目也都急红了眼。
真是蛤蟆井下坐,不知天高地厚。
“奕忧怜!”
就算小时候阿怜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胆大,竟还敢问责起了‘公子’。
“你胆子肥了是吧!?”云逸一时之间也没沉住气,大声呵斥,“以你的能力,灭了青鱼确实不为难事,可若是将你丢到中原去,到底还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讲!”
身后的江炙突然被他一嗓子给吓到,正抬眼重新看着二人。
“那便试试看!”阿怜强忍心中委屈,咬牙切齿,“我看谁能弄死我!?”
“好。”云逸被气得几乎是没力气再与她争吵,“那你说,唯独放走杜阳一事,你作何解释?”
她是北营培养出来的杀手,更是水主级的,她摸爬滚打至今就应该更加明白这种事情最忌拖泥带水,仇家之子,就这么放了,无疑是放虎归山。
云逸正是知道她不会不清楚,既然明白,又为何明知故犯?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见他可怜,放他一马。”
阿怜完全没了对长辈的尊敬,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也不愿与他面面相觑,转身就不再看他。
“放他一马?”城主的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完全不肯松口,“你说得轻松,可到时等人家喘过气了,谁又能放你一马?”
阿怜气得脑子嗡嗡的,没有急着应她。
“你说!?”见她不应。
“你就非得放虎归山,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云逸还是不愿松口。
他深知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知道,就算阿怜再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蠢到做出这样地事情来,毕竟是他的侄女,他当然知道。
可是杜阳那个傻子昨日酉时还喜不自胜地亲自到城主府纳彩,带着他亲自写下地一纸订婚书,杜知衡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钟意阿怜这件事情早就有了头,整个城主府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这丫头昨日竟然······
将人家灭门不说,还唯独就放了那傻小子一条生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说不定往后那日杜阳就会东山再起,回来寻仇。
云逸倒是怎么想都觉得是她不该······
阿怜忽地愣了神,垂着眼眸,回想起了昨夜。
天亮之前,杜知衡爆体而亡之后,阿怜刚从彦柯的怀中探出头了,再想冲出去查看之时,杜帮主早就化成了一滩血水,连全尸都未能留下。
爆体而亡,这无非是双死的打算,是禁术,这是西荒的妖法,中原早已禁用,他又是从何习得?
还未问得个究竟,他却死了,线索便就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