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嫂子,别拦我呀,孩子身上发烫,得赶紧去看医生。”
“不准走,咋没烫死!你们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钱嫂子,这不赖我们呀,是她。”
容长脸女人抱紧自己大难不死的儿子,指向杨小南,“怪她,是她没救你家小勇,你找她!”
杨小南哇地一下吐出大滩未消化的食物,胃里进了太多不干净的水又凉又痛,吐得胃部痉挛都止不住。
可是身体上的痛苦远赶不上心理上的窝囊气。
“妈,快走,臭死了。”大难不死那孩子嫌弃地撇开脸。
“说得对,我就是傻逼!”杨小南咬牙切齿跺脚:“我后悔了,就不该救!”
突然一阵怪风袭来……
“救,救,救,啊噗~”
画面回到最初的场景。
杨小南笑了,真棒,老子的梦老子做主。
她衣裳还是湿的,脸颊是痛的,嘴巴也是苦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之前的溢出物。
这个梦是真怪。
“救命啊!”
河里又在叫呢,杨小南决定袖手旁观。她不知自己脑子里成天想的啥,怎么做这种怪梦。
OK,俩孩子成功淹死。
人在梦里会激发人性的黑暗面,杨小南深以为然。就像现在,她啥也不做,反得一身清闲。
【恭喜处理正确,获得铜权杖一枚。】
“叮”一声掉出来个小东西。
杨小南醒了。
做梦还带配旁白的?捡起东西握在手里,这是…钥匙?
.
簸箕巷走到底左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硬纸壳,翻过脏不拉叽的纸壳子往里走四步,便是杨小南住的窝了。
这片儿十年前就闹着说要拆迁,谁知到现在都没拆。
巷子由两幢三层红砖楼左右相夹而成,破旧、肮脏、却井然有序,像块狗皮膏药紧贴城市繁华地段边缘处。
住的基本是些外地小贩民工之类的清贫人家,有能耐的房主早就搬走了,总共也就住了十二户,九成都是租客。
杨小南这窝真就是一个窝,类似于狗窝猫窝,毕竟楼梯间能有多大。
就这还是块抢手的风水宝地,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她流浪了俩月才寻摸到。
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已经住了有大半年。
杨小南这名字是她自个儿取的。
一开始她也没想取,总觉着能找到自己的记忆,从而找到自己的家,届时再改还需要重新适应,挺麻烦。
但是没名字总被人叫小乞丐,这就很难受。
尽管她有名字还是被人叫小乞丐,好歹有个名儿能跟人呛一下不是。
今天在窝里午睡,做了个怪梦,醒来手上多了一把钥匙。不对,是钥匙大小的权杖,很精致。
是梦里那个神秘“旁白”掉出来的。
她第一反应是这能卖多少钱,废品站的张麻子会不会收?
但是旁白告诉她,这玩意儿是宝贝,可以换取她想换取的东西。
换取什么呢?杨小南环视两平米的小窝,目前什么是她最需要的?
可是下一秒她竟直接对着微型权杖许愿:送我回家。
看似很随意,实则她早想过一百万遍。她肯定有父母有家,回到家再不济也比现在好。
就算警察在户籍系统里查不到她的指纹,就算查遍所有失踪人口都没有她。
可那又怎样,她总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吧,肯定有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