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灯:不要这么做,银车。
银车:安心吧,灯。
银车:我的业务很熟练。
高松灯:是我唱的还不够好……
长崎素世:不是的,灯。网络就是这样的东西哦,在收到陌生人的鼓励的同时,也会被无来由的辱骂。
高松灯:可是如果我做的足够好,就不会……
挤成一团的乐队一下子散开。
银车合上电脑丢到一旁,剩下的几人推桌子的推桌子,拉椅子的拉椅子。
丰川祥子推过来一块移动白板,要乐奈递来一只油性笔。
银车一撩头发,发动了神奇的发胶手技能,给自己梳了一个属于大人的发型。
“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高松灯。”
若叶睦推着高松灯的肩膀,让她坐在了五秒内拼凑完毕的课堂套装上,桌面上甚至还摊开来一本冒充笔记本的乐谱。
懵懂的点点头,高松灯一秒入戏,双臂支撑在桌子上,认真的前倾身体,听银车老师授课。
“人,是无法脱离集体单独生存的。”
“银车老师有一个朋友,她有很严重的社恐,几乎没办法和陌生人交流,但即使如此,她也有家人和我作为交流的对象。”
“人一定会和社会产生交流,而交流是不可控的东西。”
“如果你接受了交流带来的美好,那你同样也会接受交流带来的恶毒,这并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灯。”
“CRYTHIC,或者任何一个乐队,都不会一帆风顺的走向成功,如果你因为一个不够恶劣的恶评就变得消沉,队伍会很难走哦。”
丰川祥子:银车就像真的老师一样呢。
长崎素世:他会一直在线到很晚,经常在网上和别人争论。
长崎素世:有人吵不过他开始骂人的话,第二天家门口就会收到刀片。
椎名立希:好可怕的家伙!还是我们的队友,这下样衰了。
若叶睦:很酷。
丰川祥子:小睦,不要学他,一点也不酷哦。
若叶睦:银车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寄刀片也是因为别人骂到他的家人。
……家人吗?
课堂外的几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高松灯用力点点头,搓了搓自己的脸。
“如果灯被人欺负的话,朋友们都会帮你出头,千万不要憋着不说。”
“嗯嗯。”
“实在不行的话就找我,我会帮你解决问题。”
“银车真好。”
要乐奈举手提问,银车指了指这位少白头的小学生体型的女同学。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会对CRYTHIC的每一个人很好,也包括你,要乐奈。”
“为什么。”
“也许你会无法理解,乐奈。对我来说,乐队成员就像家人一样。”
的确。
银车对于前世的一切,虽然留恋,但却已经成功放下。
他在很久没露脸的系统商城里看过,设定上已经不再有任何回去的机会。
虽然他是带着完好无缺的本体穿越过来,但原本的世界他已经身中数枪身亡,正常来说到现在估计已经烂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去学习音乐,而且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养父让他这么做。
和养父相处了十年,再离家出走后又在神秘的东方大国流浪了十年,有过两位极为特别的音乐老师,一个扫把头,一个哑巴。
他把几乎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托付给音乐,当真正站起来面对生活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举目无亲,一无所有。
音乐不能帮他生活,至少他不知道该怎样利用。
但是在第二位不会说话的大姐姐师傅的引荐下,他加入了一支特别的乐队。
有着极其霸气的名字,极其有个性的成员,以及极其彪悍的风格。
据说他们可以用音乐毁灭掉整个世界,但在银车看来,这只是一支很了不起的重金属摇滚乐队。
虽然乐队里面的人又奇怪又危险,对一般人来说,绝对连存活下去都很困难。
但是对于银车,只要能继续弹奏下去,一切都可以忍受。
一时兴起才见义勇为吗?
不是这样的。
他要救的人是他的粉丝,他记得一清二楚。
是自己的新老师给了第二次生活的机会,是乐队的人给了他喘息的空间。
相比那个控制欲大到了变态的养父,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组成的小团体,对同样奇奇怪怪的银车,更像是一个家。
视线重新聚焦,思绪回到这个小小的录音室里。
银车笑了,比当年乐队里的鼓手笑的还要灿烂。
“家人啊,是一定要保护好的。”
丰川祥子,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小拳头。
以及不知道为什么,长崎素世也露出来坚定的眼神。
察觉到气氛变得凝重了些许,银车投去好奇的眼神。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