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看着耿青松那绝望中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神,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太可能编造出这样一个理由来,毕竟如今他已经深陷绝境,任何一个可能为他洗脱罪名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她敢肯定这些甲胄不是耿青松私藏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陷害他的。
这个套路,与当初宁国公被害,简直如出一辙。而能将此套路用得如此娴熟的,非顾家人莫属。
思及此,沈漫再次鼓起勇气对那官差头领道:“官差大人,耿大老爷所言未必没有道理。在事情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不能仅凭这副甲胄就断定是他私藏违禁物品。
顾家织坊与耿家织坊向来有商贸往来,如今在耿家织坊即将转让之际,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太过蹊跷。”
官差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沈漫的话有些不耐烦。
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完全忽视她的质疑,于是只得冷着脸问道:“那你有何证据证明是顾家织坊的人所为?”
其实官差心里十分清楚,此事就是顾家管事杜白做下的局。
因为就在他出发此地的前一刻钟,那顾家织坊的管事杜白还在县衙里,与县令大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呢。
沈漫听了官差的话,微微一怔,她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
她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官差大人,虽然我现在没有确凿证据,但我们可以从一些细节入手调查。
首先,耿家织坊一直经营有序,从未有过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而在这个关键时期突然出现甲胄,实在令人怀疑。
其次,顾家织坊与耿家织坊生意上的往来不少,他们对耿家织坊的情况较为熟悉,是有机会将甲胄放置在此处,而不被轻易发现的。
再者,刚刚耿大老爷提到顾家织坊曾在前段时间有过人员往来,这也是一个值得深入调查的线索。”
官差听了沈漫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但他也不能轻易违背县令的意思。
“哼,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难以让人信服。” 官差说道。
沈漫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官差大人,你们可以去顾家织坊调查一番。如果真的是顾家织坊的人陷害耿大老爷,他们必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孟卓也在一旁附和道:“官差大人,丁姑娘说得有理。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草率定罪。”
官差听了孟卓的话,脸色依旧冷峻,不为所动。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我等奉命行事,必须将耿家织坊查封,耿青松捉拿归案。” 官差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漫心中焦急,她深知一旦耿青松被捉拿归案,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收购织坊的计划也将彻底泡汤。
她再次试图劝说官差:“官差大人,这样做实在不妥。若真的冤枉了耿老爷,日后真相大白,您岂不是要承担责任?
不如你们先去顾家织坊调查一番,若没有找到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再行处置也不迟。”
官差冷笑一声:“你这女子,莫要再多言。我等行事自有分寸,岂会被你左右?来人,将耿青松带走,查封织坊!”
官差的手下立刻上前,将耿青松牢牢抓住。
耿青松满脸绝望,大声呼喊:“冤枉啊!草民真的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