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叶在边上听的俩眼发亮,非常有眼力劲的给倒了一碗水,颜艾一张嘴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会,说的口干舌燥,端起碗一阵狂灌。
她喘了口气,就把麻袋口解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花和几块做被子和褥子的布。
“能有这么好的事,还让你遇上了?”颜元松狐疑的看着颜艾,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颜艾反而笑了反问回去:“那,爹你说,这么多棉花,谁能白给我?就算白给,那给我钱不行吗,给我棉花干啥。”
村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满天飞,颜元松也难免听到几耳朵,还有给颜艾说婆家,娘和大嫂的话,让他一震,他眼中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在别人眼中成了那样不堪。
一直以来是他自己错了,还是别人不怀好意?
颜元松这段时间陷入深深的自责,是他没教好女儿,可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教这方面?
今天颜艾拿回家这么多东西,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别人给她的。
颜艾心中一沉,前世就是因为父亲怀疑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才会急匆匆把她嫁给许青林,她觉得父亲不信任,还觉得父亲是看到许青林出的彩礼钱,跟见钱眼开的奶奶一样,都图钱,她赌气,不常回娘家,回来一会还跟颜元松吵架。
“爹,你也知道,黑市是犯法的,老太太也不可能见谁都说,无非是拦着我一个姑娘家没什么威胁,又穿的破烂,一看我就知道不是城里,是乡下,我去黑市摆完摊就回乡下,也没什么祸端。”颜艾内心挣扎一番叹了口气跟父亲解释。
“这事太突然了,还涉及黑市,这可不能干。”
“不突然,你想啊,老太太收了这么多棉花,足足七八百斤,压了她多少钱,陈年的棉花不好卖,还得今年都卖了,眼看这过了年一天比一天暖和,谁还买这棉花,老太太可不着急吗,所以才急着出手。”颜艾无奈扶额继续解释。
“咱们现在分家,啥都没有,连被子都是借来的,睡的是干草,吃饭连油都没有,穿的更是不像样,就连别人用的扎头绳是皮筋的,而我和妹妹的用的都是缝衣服的棉绳。”颜艾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前世她是嫁了出去,父亲和颜叶也没分出颜家老宅,还过着昏暗无光的日子,真是心疼。
“我们现在分家了,熬过这段时间,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爹等队上不忙了,就出去去找个活做工,挣钱,让你姐妹俩吃好的穿好的。”颜元松坐在堂屋门口台阶上,低着头感到深深的无力。
颜艾鼻子一酸眼泪要流出来,她抬起头憋回去,看到屋顶都被崭新的木板盖好了,她就知道,是他爹用工分从大队上换来的木板,建造的新家,比颜家老宅还要好上几分,“爹,黑市那么多摆摊挣钱的,为什么别人能做,你不让我做,你知道我今天挣了多少钱吗,那一麻袋四十斤棉花,五大块布,都是今天一天挣得。”
“棉花成本四毛钱一斤,从老奶奶家拉到黑市卖五毛,我今天卖了二百斤棉花,就是二十块钱,四十斤棉花和布花剩下的,我买了油盐酱醋,一些米面和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