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蝉没有再推辞,只是笑笑。
“我其实,从小到大,没有和我一起玩。”魏寒蝉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只是静静地讲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孩的故事。“可能是母亲早死吧,父亲对我特别好,我的性格也特别像父亲,所以总是受人欺负。”
她的眼神很宁静,不知道在看哪里。萧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做一个倾听者。“后来他们逼着父亲把二娘扶正,我父亲本来不愿答应,最后我和他说情,才说动了他。”
“你为什么要替你二娘说情?”萧涟问道,她自是不能体会魏寒蝉的感受的,萧夫人身体一直很好,本来也是习武之人,再加上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又有天赋,家里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好,虽然她自己练功的时候逼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可至少没有被欺压过。
“因为我觉得父亲不应该总是生活在回忆里,二娘对他很好,是真心爱他,我怎样无所谓,作为一个母亲,肯定是有偏心的,可是父亲不应该这样。”
她倒是很会为别人着想。
“父亲总是和我说,要好好活下去,是母亲临死前对我最后的愿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里好像有点发光,也许不是眼泪而是其他,就像有生命一样,回忆着那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忍卒读的往事。“所以我一直忍着,我知道,忍的越多,我的生命就会被磨炼的越顽强,即使我现在命悬一线,可是如果忍过去了,或许就雨过天晴了也说不定。”
风吹雨打之后,即使撑过了无数次,也总有一次会倒下,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萧涟知道魏寒蝉其实是心知肚明的,每一道伤口都自己强忍着,最后遍体鳞伤也不告诉任何人,甘愿这样默默的死去。
太不值得了。
“我不太愿意去和人打交道,也不是特别懂得为人处事。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没有那个余力再去像你们这样修炼,只能用书来欺骗隐瞒自己,妄图用所谓的才华来掩饰自己的不足。”
“是不是很傻”
萧涟不置可否,只是和魏寒蝉对视着,眼睛淡淡的看不出感情的流动,片刻之后,她启唇:“你不值得。”
“这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天生命短,就像人和神都有云泥之别,皇室与我们永远都是天上和地下,我命如此。”魏寒蝉看着萧涟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知道她为自己感到愤懑不平,可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再大的不甘心,也早就随着时间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