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你这个地方选的真好。”灵汐赞美道“还安在天山脚下，给柳无情那小姑娘打过招呼了是吧？”

徐谏把书卷放在桌子上晒着，一卷卷展开，没有抬头看屋顶上的白衣男子，笑道：“啊，是啊。承蒙她照顾了，我才能混得那么惬意。”

徐谏又说道：“倒是你，跑到我这个地方来赖着白吃白喝，轻尘现在找不到你，你不怕她担心吗？”

灵汐把空了的酒罐放到一旁，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说道：“明晚是上元了，我跟她约着在晋水桥边见，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上元节？顺便给你看看我家的那两个小家伙。”

徐谏露出淡淡的笑容，紫色的双瞳放射着远离尘嚣的光芒。“你的两个徒弟？都是小女孩吧？”

“嗯，一对蛟蛇，姐妹俩，姐姐是白的妹妹是青黑色的。”灵汐说道，好像就是在评价两只小宠物。他从房顶上跳下来，风好像是活的一样，拖着他微微降下，轻盈地连一片羽毛都不舍得惊动。“都长得挺可爱的。”

“蛇妖本生就化形比一般妖类好看。”徐谏回答道。“你别光只看她们都外表啊。”

“当然不比你们狐狸，又狡猾又好看咯。”灵汐反唇相讥。

徐谏笑了笑。

“嗯……姐姐还可以，挺开朗大胆的一个小孩，做事也很缜密。”灵汐走到徐谏对面，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满桌子的书纸画卷，皱了皱眉，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妹妹呢？”

“那丫头啊……”灵汐听到这里，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她太胆小了，我有点后悔把她带到这尘世里来。她适应不了这里，人心难测，何况妖神？”

“不过…”

灵汐说道这里语气顿了顿，才发现徐谏已经停下手里的活，转过来听他说话，失笑无声。

“她的眼里藏着刀。”灵汐笃定的说，语气也没有那么懒散，而是对着与自己同辈的友人谈论后辈的未来。“刀锋对准着每一个人，她不熟悉的人，她非常的敏感，明明身上神血的纯粹完全碾压掉了她的妖性，可是她却厌神，甚至是在厌恶整个世界。”

徐谏听完久久没说话，灵汐的眼底更是看不透，其实他的厌恶和喜怒向来喜形于色。但是他的瞳孔太尖细了，妖绿的眸子构造又十分独特，反而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去了呢。”徐谏露出有点动容的神情，“这个孩子很像你啊。”

“我？”灵汐一头雾水，讥笑道：“徐谏兄，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你总是这样。”徐谏语气不轻不重地回答道，仿佛在讨论着什么家常事。“你不愿意了解别人，也不相信别人是会来了解你的。”

灵汐一愣。

“你我本就是天地同生，我甚至比你更早，为何又不能了解你呢？”

灵汐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就算徐谏不说，没有任何表达，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好像所有事情都知道。是，徐谏所说不错，他确实比自己大，相传整个青丘都来自于另一个神域，既是另一个大千世界，那比他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说这个了，你还同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