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行礼？”瞬月笑道：“汝族待我不得，也不见得经得起我的行礼吧？”

随即她目光一瞟，转到做在一侧的少年人身上。那人微微一怔，着见瞬月深海一般的眼眸，才突然想起。

原来她已经变成这幅模样。

“皇兄？”寒傲雪蹭到皇兄身边，看见正在发神。“怎么啦？你……认识她？”

寒傲天收回目光，指尖微微在酒台上点了点，似是在思考。才回道：“雪儿你也见过，沧海宴上……”

寒傲雪恍然大悟“噢你是说那对蛟蛇姐妹……被轻尘大人从你手里救走的？”

“雪儿。”坐在寒明诚身旁的澜王微微出声，他的座位离这边较近，刻意压低声音传来，听得寒傲雪耳根发麻，更觉害怕。

她连忙转头看向中年男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父……父王。”

“父王叫你安静点。”寒傲天在妹妹耳边说道，寒傲雪连忙封住自己的嘴巴，规规矩矩地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摆出身为公主应有的模样。

寒明诚听了瞬月的话，不怒反笑，连续大笑了好几声，弄得台下的臣子莫名其妙，自家龙王今天是疯了不成？

“你说的对。”寒明诚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瞬月一举，瞬月也拿起旁边侍者递上的酒杯，一举，然后两人相对着一饮而尽。“你我本来就想看两厌，何必要惺惺作态。你小小年纪独自一人来我忘渊城中，也安之若素，倒也是了不得。”

瞬月从容回答道：“陛下所言，真是抬举晚辈了。”

“相约天山角的事，寡人知道了。”寒明诚回答道：“寡人代表神界百万大军，接受你师父的战书。”

“送她出城。”

“陛下。”瞬月躲过了前来士兵的手，说道：“我还带了一句我师父要说的话给诸位。”

寒傲天一眯眼，坐在座位上，微微抬头“哦？你师父说了什么？”

“虚与委蛇之辈，惺惺作态。我灵汐从不知惧为何物，尔等今日所做之事，我必要血债血偿。”

说完这话，还未等在场的人从蛇王狂傲的话语中醒过来，大殿之中的少女已然是微微歪了歪头，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圈。那眼神里夹杂着说不清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又带着无法言语的愤怒和复杂。

像是下一刻，就会随手杀人一般。

随即便消失了。

在大殿中央，众人的眼底，化作一团影子，消散不见。

寒明诚握紧酒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她的力量之大，生生得把酒樽摔得支离破碎，大殿的地板被摔出一个巨大的坑。

“陛下息怒啊！”

“陛下息怒。”

……

没有人想到，他们设了重重关卡来展现忘渊的实力，那女孩一步步的让他们检查走过重重关卡，也不过是为了礼仪而已。这些东西根本关不住她，她先前做的这些麻烦事也不过是为了在离开时气一气这位傲视天下的君王而已。

她又输了，又输给那个孤傲自负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这种愤怒从何而来，来自于她的骨血，来自于她身为皇室的不得已，对于他逍遥玩乐自在无比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