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到死亡的尽头，一切都变得清楚了，你能看到神界的龙腾万里，人间的红尘纷扰，世上的万物演替，可以看到天地的喜怒哀乐，知晓黄泉碧落，命盘流转。

“原来是这样啊。”灵汐一个跟头就滚到了地上，因为身体已经支撑不起跪的形态了，下一道天雷顺着天空的破洞跃跃欲试，想要取他性命。

眼见着那道刺眼的光近在眼前，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逆神剑引住了天雷，剑刃上的血红在一点点褪去，剑身在一点点地出现裂痕，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握剑的力气，剑一下子摔到了灵汐的面前，天雷直接打在了她身上。

水蓝的裙摆微微拂动，灵汐已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不要！”

他这一声喊得撕心裂肺，胸腔嗓子疼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掉，可是喊出来却那么的无力，小声到他自己都听不见。

又一道雷打下，女子微微回头，鬓发散落下来，青丝垂在腰间，火红的天空衬得她的脸庞格外地惊艳，像是亡国的歌姬，绝望之中杀伐的花朵悄然绽放。

红唇一抿，还是一如既往温柔似水的笑意，拌着另一道天雷劈在她的身上。

“快走。”

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像是在哄着不听话的小孩。

灵汐泪流满面，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一点点的绞痛，这是一种持久的痛，许多年后，只要想起她，只要看到自己王座上方毫无生气的森森白骨，疼痛就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为什么？”

轻尘好像听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笑话，轻轻一笑，说道：“因为你是蛇王，你有黑沼。我这一生为了你负了我的国……你不能再像我一样。”

“黑沼灭了无所谓！我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灵汐吃力地伸出手，就想握住她的裙摆，却被轻尘轻轻一躲躲开了。灵汐眼眶落下一颗泪珠，啪嗒一声打在地上，格外地响亮。“我只在乎你……他们死了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啊……”

轻尘看着他，明明眼泪也在往下落，却还是微笑着。“你啊。”

“该长大了。”

接下来的天雷极其得快，像是见不得恋人的分别，想赶快把绝望，推之于前。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