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盈楹打量着语无伦次的萧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涟儿有心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旋即她兴奋地说道:“她巴不得这一天来呢。”
萧涟自然是不明白寒盈楹话中含义的,甚至魏寒蝉的死,都不能撼动她。那个女孩如同她生命中略过的蝴蝶,太短暂,太弱小,弱小到即使付出全部,也无法在人的心上留下烙印。
因为最在乎她的人早已离去。
在竹屋内醒来,好像仅仅只是睡了一个回笼觉,血色衣衫的女孩有礼地笑了笑,对着床榻上的她行了个礼。
“恭迎陛下归来。”
冰竹林外的阳光强盛,柳瑕悠哉悠哉刚去散步回来,踏进门槛看见灵汐“哎呀”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灵汐眯了眯眼“鬼鬼祟祟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柳瑕差点撞在竹门上,进来收起扇子行个礼,尬笑道:“前辈这一趟去忘渊,过的可好啊?”
床榻上的女子冷眼看了她一眼,便略过柳瑕转向彼岸花的方向“现在是几时了?”
“禀陛下。”彼岸花微微鞠躬。
“朝阳五十三年五月十八。”
灵汐眯了眯眼,桃花瓣状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冥雪竹林里面的气温很低,寒雾缭绕,遮蔽了被冰冻的土地,阳光正好,周围安静的没有一只鸟鸣,像是不忍惊扰这梦幻的冰雪世界。
灵汐心想,自己竟然还沉睡了三日。
被蛇王遗忘的雪麒麟刻意的敲了敲门板,琉璃扇敲得竹门啪啪响,她好像没有感受意境陶冶情操的心,赌气的皱了皱眉。身为主人竟然被忽视,太荒唐了。
灵汐抬眼看着她,眼底里尽是淡漠无情的姿态,要不怎么怪她无心,领略了魏寒蝉一个小姑娘的悲剧,也没有分出半点同情,拿走了她的一魂七魄来装饰她冰冷的心脏。
“前辈在我这竹床上躺了近大几个月,住的可还习惯?”柳瑕露出一副笑脸,语气不见的有什么暗藏杀机,谁又能摸得清楚她的心思,短短几句,就下了一声逐客令,没有留任何情面。
灵汐看了一眼竹床床榻,谁也没想到她一起唇,说出三个字。
“有点硬。”
柳瑕:“……”
那您老赶快走吧!
被老家伙弄得哭笑不得,柳瑕在脑子里思索了一阵,露出笑容。“蛇王陛下,这一次是你又欠惊鸿一个人情吧?惊鸿苦心把你送回黑沼,又借你屋子躺了几个月,您老可要记得啊。”
彼岸花看了一眼柳瑕,又看了一眼灵汐。当真是无法摸清楚如今这蛇王的心态,没有人能评判柳瑕接楚灵汐回妖界究竟是对是错,但是从灵汐的角度来看,这姑娘做的一切,倒也是好的。
这世间的一切也都是这样,在弥补了某些人的同时,也会亏欠一些人。
“黄毛小儿。”灵汐听了柳瑕的话之后,冷笑了一声,评判道。
柳瑕没心没肺地笑了,耸了耸肩,一副不要脸的赖皮模样,硬是把自己的恩情,强行记在了灵汐的账簿上。
一缕清风拂过,眨眼间,床榻上的人已不见了身形。彼岸花对着柳瑕微微欠身,便化作花蕊消散于无形,回归那黄泉埃土之下,忘川河畔。
在这时才听到耳边细微的话语,冷冷清清,没有半点温度,轻的如同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