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庄子?怎么感觉跟其他那些人的不一样?”阮柒禾瞪大了眼睛,满是惊喜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庄子里,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只见庄内屋舍错落有致,绿树成荫,小径通幽。田间地头,人们忙碌而有序地劳作着,但与她以往所见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丝毫压抑和沉闷的气氛。
“你觉得哪儿不一样?”万丛筠微笑着走上前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阮柒禾那副惊讶的模样,笑嘻嘻地开口问道。
阮柒禾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感觉很特别。比如庄子上的这些人吧,不像我去过的其他庄子上的人那样总是显得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样子。相反,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自在,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而且就算是正在辛苦干活儿的时候,他们也依然是满脸笑容,仿佛劳动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说着,阮柒禾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那些在田间辛勤耕耘的人们,这个庄子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所有人都如此快乐满足。
“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他们之所以如此高兴,无非就是觉得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和盼头罢了。想当初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庄子简直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那时候庄上的人们,一个个都是满脸愁容,仿佛被沉重的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万丛筠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忆起最初的情景:“一开始的时候,这里不仅粮食的收成不尽人意,就连交上来的蔬菜品质也是参差不齐。第一次交粮食的时候,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人唏嘘不已。当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之色,毕竟原本的产量就低得可怜,而这为数不多的粮食还要上交一部分给庄子,剩下的再去缴纳粮税之后,留给一家人糊口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你看那边!”万丛筠抬起手来,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指去,“那个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编织着竹篮的老者,那是冯老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家。只见他手法娴熟地摆弄着手中的竹子,旁边还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
“唉……说起这冯家啊,以前可真是过得苦不堪言呐。他们家原本就人口稀少,如今更是只剩下冯老伯和他那尚还年幼的小孙儿两人相依为命。”万丛筠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冯老伯的儿子早些年被征去战场打仗,不幸战死沙场;而他的儿媳妇呢,则因为一场重病撒手人寰,只留下这一老一小孤苦伶仃地生活着。平日里,爷孙俩就在庄子上靠着种些蔬菜勉强度日。然而,家中仅有冯老伯这么一个年迈体弱的老人充当劳动力,所种出来的那一点点粮食,在交完繁重的赋税以及给庄子应缴的份额之后,剩下的连让他俩喝口稀糊糊都成问题!”
说着说着,万丛筠拉起阮柒禾的手,缓缓朝着不远处的作坊走去。一路上,她继续向阮柒禾讲述自己刚买下这个庄子时的种种情形。
“不过后来呀,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手把手地教会他们怎么种地、怎么沤肥,粮食的产量才慢慢地提升了上去。我还给他们教授了不少赖以谋生的技能呢!有的学会了木匠手艺,可以打造出精美的家具;有的则掌握了精湛的厨艺,能够烹制出美味佳肴;还有些人学会了打猎的本领,时常能带回丰厚的猎物;更有人擅长编织篮子,做出的篮子既美观又实用......总之,如今的他们都拥有了各自独特的生存技巧,不再仅仅将全部希望寄托于那区区一亩三分地上,自然而然地,脸上的愁容也就渐渐减少啦。”
“你真厉害!”阮柒禾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万丛筠,嘴巴微张着,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是打心眼里觉得万丛筠太厉害了,她怎么懂这么多东西,一点也不像小孩儿,反而像一个年迈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