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厚实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毒辣的阳光,空调的冷气开的很足,两个大男人共枕挤在床上,倒也不觉得暑热难耐。
只是窗外的蝉实在太多了,知了知了地鸣叫着,乱糟糟的令人心烦。
拉上窗帘后室内昏暗,朝兮却没有困意,看着淡金色的天花板,一阵阵地发呆。
“其实现在已经不疼了。”黑瞎子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轻飘飘地说:“今天刚好赶上敷药,才这样的……朝爷,你别担心,我死不了。”
“谁管你死不死。”朝兮撇撇嘴。
“那时候……你在我病床旁,让我‘别死’……”黑瞎子的声音里有轻微的愉悦,“我都听到咯。”
“……不想死就好好养病。”朝兮斥道,“小九可是隔几天就给我发消息,说你不好好吃药复健,总是捧着手机玩儿游戏。”
“花儿爷什么时候这么碎嘴子了。”黑瞎子小声嘀咕。
朝兮弯起手臂,照着黑瞎子的肋巴骨就是一杵子,啐道:“你要是能像小九那样让我省省心,我说不定还能多活一百年。”
黑瞎子吃痛地呻吟,倒吸一口凉气,道:“朝爷,你要是能对我说句‘我爱你’,我说不定也能多活一百年。”
朝兮一挑眉:“又皮痒了?”
“哎呀,你试试嘛,万一呢?”黑瞎子忽然翻了个身,趴到朝兮的胸口处,像吸血鬼勾引猎物那般诱哄:“你说句‘我爱你’,我把命都给你。”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朝兮淡淡道,“想要回去,让阎王爷亲自来找我。”
黑瞎子顿了顿,像被闪电给震慑住了,浑身过电一般被喜悦充盈着,接着没头没尾地就往他脸上亲。
但因为看不见,第一次亲到了鼻子,第二次亲到了眼睛,就是找不到嘴唇。
“瞧瞧,你再不好好养病,你亲嘴儿都找不对地方。”
朝兮凉凉一笑,捉过黑瞎子的下颌。黑瞎子的嘴唇被空调风吹得干燥微凉,隐隐有些甜味儿,因为中午喝的汤药太苦,他吃了一根棒棒糖,吻上去时,朝兮想起午饭前吃的那个冰淇淋。
久旷后的亲近似乎有种得来不易的快慰,黑瞎子动情地压着朝兮索吻,好像要把这一年多来欠下的全都弥补回来,在空调房里吹得冰凉的身体很快感染上了灼热的温度,随着口舌的纠缠和气息的交换 ,躁动的情谷欠逐渐环绕在他们周遭。
朝兮在破碎的呻吟中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喂……呼,齐小黑,你喝中药要禁谷欠的吧?还是别了……”
“那老大夫是说让我减少男女房事来着……”
“那你就听嗯……听大夫的……”
“但他没说不能男男房事啊。”
黑瞎子挑衅地扭了扭腰,在朝兮的耳畔悄声说了一句话。
朝兮的眸色一深,也顾不得这是在解雨臣家了,全凭身体主导思想,攀着黑瞎子的肩膀一用力,就调换了位置。
“踏马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云雨巫山,伊人断肠。
*
不知道是不是朝兮的错觉,明明算是午觉,朝兮却好像睡得格外沉,浑身上下通泰爽利,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
睡梦中,他还在想,难道是最近太折腾了,身体过于疲惫?
但反正没什么要紧事,他也就放心地躺了下去,继续梦会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