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序燃镜派来的人一路将凌领到了明安城中的帝国第九魔法研究院的一个地下室里。这是一个很广阔的地下室，相类似的构造在帝国魔法研究院里很常见，一般是用来进行较大型魔法阵的试验。凌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围了一堆人，除了几个披着朴素白大氅的研究人员以外，还有序燃镜带着的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空旷的地面上已经划上了一个庞大的、凌从来没见过的魔法阵，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完工，几个人手里拿着特制的画笔在地面上描。

看到凌进来，序燃镜首先迎了上去，周围其他人则纷纷向凌行礼。凌示意他们起身，问迎过来的序燃镜：“燃镜姐，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第九魔法研究院的新技术，能够帮我们找到刺杀行动的主使者。魔法阵绘制快要结束了，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就可以了。”

凌挑了挑眉表示不解，序燃镜说：“算上昨天阅兵这次，前前后后老师已经遇到了六次暗杀，被当场格毙的杀手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但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特点，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些人是什么人，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这样的话……我想，要么就是主使者足够聪明，能策划得滴水不漏要么，就应该是你们找来查这些人的人本身就有问题。”

序燃镜笑笑，“我们也是这么判断的。但是调查是东翎自己做的，一时半会也没法查清楚究竟哪一环节有问题。内鬼肯定是有的，但为了节约时间，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了外人身上。”

“燃镜姐刚刚说当场格毙的有二十多个，那有活口么？”

“一共抓住了三个，不过我们什么都没问，就都给放了。”

“放……放了？是觉得一定问不出什么，放了之后找人跟着？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个主使者肯定能想到吧。”

“没错，现在那三个人都死了，我们派去跟着的人连他们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灭口了？那把他们放了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凌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转向眼前这个即将完成的魔法阵。

“九院的最新成果，追踪用的，但它最大的特点是，要是被追踪的人被杀了，它就会转而追踪杀人的人。”

“真是有趣的魔法等一下”凌双眼放光，“难道这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序燃镜笑笑，“灵魂系……但是可惜，其实不是。它本质上只是用了一个取巧的方法。被安置上魔法标记的人在死亡的时候，这个人身上的标记会转移到距离最近的另外三个人身上。”

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你们负责跟踪的人怎么办？”

“所以我特意嘱咐那些盯梢的人，在不跟丢的前提下，尽量与目标保持距离。”

“那他们跟丢了也不算意外。”

序燃镜微笑着点着头，“你说的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个魔法阵就是用来寻找那些分散出去的魔法标记。就是有一点不好，它时效性比较强，只能在用的时候当场绘制。”

说话之间整个魔法阵的绘制已经完成了，开始闪耀着莹莹的白光。大多数魔法阵在绘制完成之后需要用魔法师的魔力进行启动，但有一部分在绘制完成的时候就自行开启，魔力连通的工作需要在绘制的时候进行。眼前这一个明显是后一种。魔法阵闪了几分钟，光芒逐渐汇集到整个阵图特定的一些节点上，别的线条则逐一熄灭。到最后，整个魔法阵归于沉寂，从那几个闪耀的节点上飘起十几个光点。

序燃镜站在魔法阵的边缘高高举起右手，她魔纹手套的外面缠着一块淡紫色的皮革，那些光点慢慢悠悠朝着她的这只手汇集了过去，就漂浮在那块皮革四周，随着她的手的移动缓慢漂浮着。“整队出发！”她朝着那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下令，而后转头看着凌，“凌你是要在这里坐镇，还是和我们一块去？”

“一起去吧。”

序燃镜点头，当先走出了地下室。凌跟在她，后面跟着一队的人。她以为就只有这些人要去，结果走出九院，发现门口起码守着有两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