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前面带路，最后把洛亦其带到的地方让他吃了一惊，那是一个位在书房墙壁之中的密室，而圣已经在那张啥也没放的桌子旁等着他了。

圣在见到他的时候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曾经生死与共，中间数十年不见，最后终于再次重逢的好友。可惜扮这样的表情他实在是太年轻了些，往前数数十年他大约刚刚出生，很难在那个时候就有生死与共的朋友。洛亦其有些惊讶的意识到此时此刻他也许对面前这位左大丞相有极大的偏见，事实上他就只是在很热情的笑。

而他脸上却没有表情。

“殿下的姐姐没有一起来么？”

这是两个人见面不能避免的一个话题，洛亦其不答话，等着他自己解释。

圣先是走到一旁的架子边上，从上面取下一个银质的方盒，放到桌子上靠近自己的地方，也没有打开，指指洛亦其一侧的椅子道：“请坐。”

洛亦其的目光没办法不被这个盒子所吸引，毕竟这是桌子上唯一一样东西，而且体积还不小，工艺也很精致。然而圣不仅没有意思要打开它，甚至没打算提及它，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我知道因为洛蕴墨小姐的事情，您对我产生了些偏见”顿了顿，他修正道：“也不能算是偏见，毕竟确实都出自我的本意。我一直以来行事顺风顺水，一切总是在掌握之中，不免得有些骄傲了，现在看起来还差得远。说老实话自从我实地考察过魔都和泯丈之后，我从来没想到过居然还有人能靠自己的力量从那里出来。那真是一个最完美地牢笼，不得不承认，我小看了然末家族的大小姐。”

“圣殿下，如果要表达歉意请您亲自去找姐姐，而炫耀您的智谋或者反思错误您也找错了对象”

“你知道凌殿下是如何评价你的么？”

圣突然提到了凌的名字，这让洛亦其感到惊讶，转而听他说。“她说你性格软弱又缺乏干劲，作为旁观者虽然有一定的正义感却不想被卷进去，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好人。然而，她在最后选择把西翎交给这么一个没用处的好人，我想，总不能是她毫无目的的心血来潮吧。”

这其实是洛亦其这些天也曾经思考过的一个问题，但并没有想太多。这些天里他一直沉浸在那巨大的悲剧之中难以出来，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为什么要选择他成为新的第七神骑士？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经被埋在皇都海边那个山岗上，他现在坐在这看着圣，这个帝国之中唯一能与她其名的人，想要知道圣所认为的答案。

“我想”圣很刻意地拖长了音，说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那个放在桌子上的银质盒子，“一定是有什么，只能由你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