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河骑着摩托车,从市里长途骑行回来,让他略感疲惫,此刻满心想着能快点回家好好歇上一歇,今日实在是累得够呛。他刚踏入家门,还未来得及换下鞋子,梅香便像连珠炮似的开了口:“儿啊,妈跟你说个事儿!朱清清家的侄女朱白荷,你可还记得?”她满眼期待地凝视着儿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模样仿佛在说只要儿子能给个积极回应,她便心满意足了,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槐河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一边随手挂起外套,心里暗自嘀咕着,妈妈又开始唠叨了。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随口敷衍道:“嗯嗯,记得。”说话间,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连看都没看梅香一眼,就径直朝着沙发走去。他是个极有主见的年轻人,向来不喜欢父母过多地干涉自己的生活,何况工作了一整天,身心俱疲,此刻就盼着能图个清静,真可谓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办不到”。
梅香见儿子这般态度,赶忙凑上前去,急切地说道:“这个女孩子啊,如今出落得可漂亮了。她父亲是村长,她自己也是个聪明伶俐、见多识广的姑娘,以后定会成为你的好帮手。过几天,我让清清婶安排你们见个面。”说着,她紧紧拉住儿子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渴望,“儿啊,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儿,这可是关乎你一生的大事。你没听人常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事可拖不得。”
槐河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嘟囔着:“哎呀,妈,我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哪有那闲工夫!我这刚到家,您就说这个,能不能让我清静会儿,烦死了!”他用力甩开梅香的手,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沙发被压得嘎吱作响。他整个人往沙发里一瘫,脸上写满了烦躁,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被老妈这么一唠叨,心里愈发烦闷了。
梅香气得直跺脚,瞪大了眼睛呵斥道:“你这兔崽子,怎么跟妈说话呢?你可是我亲生儿子!要是别人家孩子,我才懒得管呢!再说了,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她天天念叨着你的终身大事,盼着你能早日成家。你奶奶那么疼你,你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这可就是‘百善孝为先’,你要是不听,那就是不孝。”她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她本就脾气火爆,这一急起来更是难以自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在乎儿子,见儿子不领情,心里又气又急。
槐河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奶奶这几年,家里的事都不怎么过问了,怎么会突然说起我的事呢?”
“最近啊,你奶奶天天念叨着谁家的孩子结婚了,谁家又添新宝宝了。她不跟你明说,是怕给你添麻烦,所以只在我面前念叨。她这把年纪了,肯定希望看到你成家立业,咱们杨家后继有人,这样她老人家在百年之后也能安心。你忘了桂花奶奶走的时候,大骏还没成家立业,那场面多凄凉啊。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可光阴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奶奶真的这么说的?”槐河坐直了身子,眼神里有了一丝动摇。他本就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听奶奶身体不好还惦记着自己,心里便有些犹豫了。
梅香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还能骗你吗?儿子!这事儿你必须得去,就算是应付一下,也得去看看。这对你好,对奶奶也好,‘家和万事兴’嘛。”她眼神坚定地望着儿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见此情形,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提及奶奶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