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拱手道:“见了郎中张钧,还让小人给张钧找医者。”
董卓冷声道:“你怎么说?”
狱卒颤声道:“张钧告发中常侍张让,对他严刑拷打都是宫里交待的,小人不敢不从。”
董卓喝了一口酒道:“刘玄德是我的亲近之人,他的话便是我的话,张钧你们不要再为难了,找人给他治伤。”
……
刘备走出监牢,已经是一身冷汗,董卓这家伙还真是魔王,善于蛊惑人心,恐怕意志不坚定者,早已被他俘获。
想想自己送卢植进去时,并未曾见他,定是出来时,狱卒故意换了道路。
这廷尉署监牢,真如董卓自己家一般,董卓还真是厉害。
出了廷尉署。
刘备见张钧的家人还在叩拜。
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也不知坚持了多久,刘备上前问道:“你是张郎中的家人吗?”
女子抬头,面容憔悴,轻声问道:“先生从廷尉署出来,可曾见过我家父亲?”
刘备怕张钧重伤的消息,他女儿接受不了,便撒了个谎道:“我见到张郎中了,张郎中很好。”
女子脸上微微泛起笑容,又很快留下泪来。
刘备蹲下问道:“张郎中为何进了廷尉署?”
女子看向老仆,见老仆点了点头,便对刘备道:“小女张婕,张钧是我的父亲,前些日有人自称太平道中人,拿了一封书信和一条赤帻,告发中常侍张让,父亲进宫呈证物,便被拘押了。”
刘备问道:“送证物那人在哪儿?”
女子抽泣几声,身后老仆答道:“那人跑了,所谓的证物经廷尉署查看,都是假的,郎中这才被定了个诬陷之罪。”
刘备叹息一声,心忖张钧也太单纯了,拿到证物也不好好查证,直接进宫举报。
应该是他从内心里痛恨十常侍,这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正说着话,廷尉署狱卒来到刘备身边。
“刘将军,董将军关照了,一定好好照顾张郎中,另外,将军不是平定了安平国,对赵常侍有恩吗?可以求他请张常侍高抬贵手。”
说完,狱卒退身离去。
张婕听见刘备似乎在搭救自家父亲,顿时喜出望外,老仆和家丁也似乎看到了希望,一个个眼眶湿润。
刘备心忖,董卓出手还真快,这么想笼络自己吗?
不过能救张钧,总的来说是好事。
张婕对刘备叩首道:“多谢刘将军出手相助。”
身后,众家丁一起叩首。
刘备扶起来张婕,好生宽慰道:“雒阳多阴雨,你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实在不好,赶紧回家去吧,我会替你父亲奔走的。”
张婕起身,眨着眼睛问道:“将军为何出手救我父亲。”
老仆和家丁们一听这话,也跟着警惕起来,张钧为人耿直,从不结党,也没有什么过硬的朋友,不知刘备为何出手相助。
刘备温声道:“我知张郎中是正直之人,所以出手相助,娘子不必多想。”
好生安抚一番,刘备正要走,忽然见一辆华丽马车停在不远处。
御者跳下马车,来到刘备身前,拱手道:“刘将军,家主校尉吴匡,请将军过府一叙。”
刘备点头,吴匡和袁氏亲近,和自己是一派,他来邀请并不奇怪。
刘备也想去吴家,因为吴匡身边,有两位侄子,都是刘备上一世的助力,乃是刘备称帝后的两位国舅,吴懿和吴班。
刘备身边文臣武将不多,这二人一文一武,为季汉出了不少力,这一世提前相见,可招入麾下。
另外,自己在雒阳举目无亲,吴家完全可以作为自己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