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赵忠叹息道:“张常侍对陛下的忠诚,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听说他被诬告,大家伙儿义愤填膺,说是一定要杀了张钧。”
“刚刚河南尹官员又抄了张钧的家,还说张钧勾结黄巾军,请求廷尉署判他死罪。”
皇帝眉毛皱成一团。
以张让一家家产,换一个大臣的性命,这买卖太亏。
“赵卿,有劳你安排一下,张钧毕竟是朕身边的人,即便有罪,罢了他的官,让他回乡便是。”
皇帝感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不觉感叹起自己的宽宏大量,忽然感觉有些困了,便晃晃悠悠往床榻走去。
赵忠得令,便不再耽误,派了一位亲信通知崔烈,让他到廷尉署接张钧。
崔烈来到廷尉署,赵忠已经安排妥当,张钧被官差抬了出来,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皮。
饶是崔烈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张钧的惨状,也不觉头皮发麻,心忖若是自己哪日倒台,会不会也被如此对待。
“快把人送上马车。”
张钧被抬上马车,见崔烈前来搭救,气若游丝问道:“崔少府,怎么是你?”
崔烈安抚道:“张郎中,你先不要说话,我是受了刘玄德之托,这才来搭救你的。”
张钧微微颔首道:“刘玄德,他还真有本事。”
知道张钧被严刑拷打,崔烈带了医者。
医者查看后言道:“还好都是外伤,并不危急性命。”
崔烈并未说出张钧被罢官一事,让张钧好好休息,命御者返回家中。
到了家里,崔烈让马车停下,随后下车去寻刘玄德。
见了面,崔烈道:“玄德,张钧我救出来了,可惜官职不保,他虽有伤,但并无大碍,我的意思是,赶紧送他回乡,以防张让加害。”
刘备点头道:“我在涿郡有本部兵马,可送他去军营保护起来,如此张让便无法难为他了。”
崔烈一愣,瞪大眼睛问道:“你还有兵马?”
刘备轻轻笑道:“我身为武将,手中有兵马,很奇怪吗?”
“不是……”
崔烈摇头道:“你和卢植回京领罪,你招募的那些人,不会因为怕连累,一哄而散吗?”
刘备摇头道:“不会,我的士兵都是信得过之人,又有我的两位兄弟坐镇指挥,他们不会背叛我。”
“玄德,你让我刮目相看。”
崔烈没想到,刘备远在雒阳,却能对涿郡的部下如此放心,更没想到刘备除了个人勇武,带兵也是好手。
刘备告辞,和吴懿一起带走张钧。
来到吴家,张婕见到父亲,哭得像个泪人。
吴倩在一旁安慰,让侍女拿来自己配制的金疮药,让张婕给父亲用上。
吴懿对刘备道:“小妹深通医术,她自己配制的金疮药十分管用,吴班平日练剑,用的最多。”
刘备感觉重新认识了吴倩,只是不知她深通医术,为何上一世不在自己面前展露。
只感觉两人匆匆做了一世夫妻,互相之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