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根据他提供的车牌号,很快查到肇事车车主,却发现人家在出事当天晚上出国留学。
警察说:我们已经电话联系过,对方要等事故认定结果,出来以后再来跟你谈。
阿缺惊呆了:对方这不算肇事逃逸?警察不可以抓人?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在交通警察出具的事故认定书上,判定伤者横穿马路需要自负全责!
事发路段的监控摄像头,刚好那天系统升级!
阿缺咬着牙,再次选择报警。
这回警察终于告诉他:车主的父亲是海滨市著名企业家。
接下来,警察让他找交警,交警让他找对方当事人,那位富豪让他去法庭起诉…
想要保住腿就必须缴费,想要缴费就必须拿到赔偿金,想要拿到赔偿金就必须到法庭起诉…
阿缺终于明白:死循环才是踢皮球的近义词。
合理合法表达诉求的流程要全部走完,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到那时即使包拯再生海瑞复活,也早已无济于事。
前世,傻阿缺走投无路求告无门,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溜出医院,拐着一条断腿狼狈逃离这座城市,落下终身残疾。
那时的他被拾得的佛偈洗脑,忍了、让了、避开了。
可过了几年再看,仇人已经把生意做大到全省首富,名片上印着各种各样的头衔,身上还贴着慈善家和各种红颜色的护身符,任谁都奈何不得。
今天,阿缺再次站在同一个十字路口。
他要为自己前世的悲剧,讨一个公道。
为了这一天,他煎熬了十五年!
所有的巧合与不巧,其实是蓄谋已久。
“江老板,我是被你女儿江楚楚撞进医院的那个。”
“这几天我托人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你在欧罗巴洲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私生女,在阿非利加洲有两栋藏着好东西的别墅。”
阿缺斜靠在医院走廊的IC电话旁,对着冰冷的铁话筒淡淡的说:
“我不清楚你和那位大人的老婆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是来往了六年还是交往六年来着?
“还有,你在国外以滨海集团的名义给他们家少爷置办了一栋别墅,好像花了236万欧元,我没说错吧?。”
“还有这六年来,你拿到的那些市政工程是怎么来的,被你低价收购的国有钢铁厂、化工厂是怎么来的…”
“住口!”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缺很冷漠:“江老板,小心人到中年万事休,千万别激动。”
“如果你女儿背上案底还能进入国外顶尖名校吗?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你们家这么欺负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你说是吧?”
电话那头很安静,静的可怕。
片刻后。
传来江老板压抑的阴沉语气:“我认栽了,你说个数!”
见江老板这么能忍,阿缺想起前世看过的法庭公诉材料内容。
他顿了顿,往江老板的心理防线最后一击:“你办公室保险箱里的六根金条、五万美金、那些人民币现金,哦,还有那块限量版绿水鬼就够了,再多我也拿不动。”
“你…给我等着!”
“嘟嘟嘟…”
(当然了,所谓的“天价治疗费”,只是对于身无分文的小阿缺而言,读者老爷日常用茅台刷牙、华子当柴,必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