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换了身碎花短袖睡衣,晃着被晒得黝黑的两条胳膊和白白的小腿,出到客厅刚坐下,却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
抬头看向门外,果然。
她走到门口一手抓着门,疑惑的问:“阿缺,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刚睡醒。”
阿缺伸出手把准备好的钱递过去:“阿珍姐,麻烦你明天叫人帮我送台彩电来。”
阿珍走过来接过钱,疑惑的问:“你不是花一万多买了笔记本电脑吗?还买电视做什么?”
阿缺总不能说我想让你女儿有电视可看,只好找借口:“在咱们自己国家举办的奥运会,如果一场比赛都不看的话,将来免不了会留下遗憾的。”
“搞不懂你们文化人。”阿珍甩了甩手,转身回屋:“明天早上给你安装到位。”
“阿珍姐…”阿缺出声叫住她,“你们家有鸡蛋吗?我待会儿想炒个蛋炒饭。”
阿珍猛的回过头,懵懵的问:“你没吃晚饭吗?”
阿缺低头看向右腿。
“啊!我这脑子一天天的!忘了给你买菜!”
阿珍拍了拍脑门,风风火火冲下楼,过了两分钟抱着一板鸡蛋又噔噔噔的爬上楼。
她快步回到阿缺家门口,直接越过他进屋,直奔厨房。
全程火急火燎又行云流水,麻利能干得不像话。
她先掀开电饭锅看了眼米饭熟了没,找出他家的新碗筷新锅铲,干脆利落的打鸡蛋煎鸡蛋。
阿缺溜到厨房门口,从背后打量着年轻的单身母亲。
阿珍1米67的身高在女人堆里算是出挑,上身短下身长的身材比例,在人类当中实属稀少。
光洁的小腿上看来才是原生皮肤,是蜀中一带女人普遍的又白又滑,和被整天暴晒风吹雨打的脖子和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阿缺本想问她的年纪,却忽然想起她把自己和轮椅抱起来时毫不费力的样子,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第一天萍水相逢,有些话来日方长。
阿缺问:“阿珍姐,你明天早上还出车吗?”
阿珍说:“出噻,闲着也是闲着。”
阿缺又问:“你每天早上出车的时候,是不是把思涵送到房东家里帮你带?”
阿珍笑着反问:“是啊,你怎么知道?”
阿缺轻声说出观察结果:“今天你去停车的时候还说要找房东房东来,结果却是抱着你女儿走路回来的。我看过这条弄堂里没有停车的地方,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把车停在房东家楼下了。”
“聪明。”阿珍笑了:“刘阿姨家在隔壁新建的小区,过两个路口就是,我每天早上把豆豆送到她家,收车的时候再接回来。”
阿缺又问:“呃,那你每天睡几个小时?”
阿珍摇摇头:“七个还是八个小时总有的,我没算过。”
阿缺留意到她修长结实的双腿,轻声问道:“你出车每个月能挣多少钱?”
“看运气。”阿珍手上不停,边忙活边说:“运气好的时候挣三四千,运气不好的时候倒贴四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