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人嫌自己命长。

还是在陈长命眼皮子底下。

看着熟捻地滑跪，磕头，谄笑，口呼“上神大人，法力无边”的三个面色油润的中年人，一身粗布烂衫也遮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油滑恶心气质。

笑面鼠。

这是陈长命的第一印象，跟这三个人比起来，胡伪简直是一身正气。

“来找我干什么？”看着跪在自己脚尖的三人，陈长命抬脚挑起其中一人的脸。

这男子眼睛对上陈长命的青眼尸面，脸上的肥肉抖三抖，脸上的谄笑更浓：“回上神，小的来，是请问上神需不需要神使，小的想帮大人收集香火，管理信徒，为大人的修行出一份自己的心力。”

“神使？”陈长命诧异，瞄了眼另外两人：“你们也是？”

“回大人，小的也是，请上神收下我。”另外两人也油腻恶心地谄笑：“上神事务烦劳，现在上神手下这么多信徒，一定有很多杂事，小的想为上神大人您分忧，我们不能在您手下白吃饭，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成蛀虫了吗！怎么对得起上神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呵呵！”陈长命轻笑，两边嘴角挑起，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人：“你们以前当过神使？”

三人面面相觑，陈长命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脑袋，嘶声柔和道：“不要怕，说出来，你们想当神使，我总要知道你们有没有经验，对不对？不然的话，这个活，别人也能干，我凭什么要给你们呢？”

陈长命循循善诱，三个见陈长命笑了，没有直接拒绝，心想此事有戏，又听这般说，暗道也许是上神想听听自己以前是怎么管理信徒，给上神创造价值的。

这是在考验自己啊！

“回上神大人，不是小的不愿意说，实在是小的说了，怕上神大人您生气。小的本是穷苦人家出身，被恶神抓了，那个畜生，它逼迫小人给它办事，让我去压迫它抓来的人，小人不愿意办，那畜生就要杀了小的，我实在没办法，不得不帮那畜生干活啊...”

中间的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起那个“强迫自己”干坏事的淫神，其他两人见状也反应过来了，也跟着痛哭流涕，大骂恶神的种种孽行，言语中无不透漏出自己的无辜与清白。

陈长命不耐烦厉声道：“谁要听你们讲这个，快告诉本身你们是怎么收集香火，管理信徒的！再多一句废话，本神饶不了你们！”

三人心中窃喜，新的上神态度是这样就好办了，他们一个个收放自如，立刻止住了哭泣，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自己的光荣历史。

“上神大人，这些信徒绝对不能让他们吃饱，他们一吃饱就会闹事，就会要这要那，您让小的去管他们，小的一定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绝对不会闹一点事！”第一个胖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上神大人，我对收集香火最在行了，小的有一个屡试不爽的办法，咱们把吃的喝的用的，都给明码标价，想要多少东西就拿多少香火来换，然后过一段时间，我就告诉他们，人太多了，东西少了，要涨价，想要就拿更多香火，咱们一步一步，温水煮青蛙，既不会让您的信徒对您反感，又多收了香火，一举两得。”另一个胖子眼神精明，笑地十分奸诈。

“上神大人，我有更好的收集香火的办法，比他的强多了。您可以定一套秩序，比如城主、副城主、各房班头。谁献上的香火多，谁就能当大官，谁就能有更大的权力，您放心，这么一干，保管您什么都不做，您的信徒上供香火一个比一个积极。”最后一个胖子神情自豪。

陈长命眼神明亮，“嗬嗬”怪笑：“这么听你们一说，你们很有经验啊，尤其是你的法子。”

陈长命伸手拍了拍最后一个胖子的头，胖子讨好地说道：“小人能为上神大人办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上神大人放心，小的这个法子您一用，保管那些信徒争先恐后献上香火，还要谢谢大人您的恩德。”

“想不到流民里竟然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才！”陈长命开怀大笑，三人也跟着笑。

空间转换，三人眼前一花，发现自己来到了城门高墙上，陈长命一声大喝：“都给本神过来！”

杨九等人立刻放下手上的活，招呼着所有人往城门的方向跑去，看到愣在原地的气不打一处来，怒吼着让他们赶紧动身。

人头攒动，城门下所有人望向高墙上，一站三跪的四人。

“本神很惊讶，你们中的大多数，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竟然有人就有了上进心！”

他狞笑着扫视高墙下的众人，拍了拍身边三个人的脑袋：“来！把你刚才对本神说的话，当着他们的面，再重复一遍。”

三个发觉不对劲了，若有若无的杀气笼罩着他们，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称赞自己的上神，现在就想杀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的计策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