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照着大白的指引,一路疾行。
而他身后的宋锦书将本命剑吟风舞得生风,只能看见道道残影。
剑气和各种攻击符箓轮番上阵,与巨蛟扬起的水柱撞到一起,发出阵阵巨响,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四周的礁石,把这水底搅得仿佛漩涡一般。
水中逃窜不及的生物被卷入这滂湃的能量乱流之中,浓重血腥之气瞬间在此弥漫开来。
巨蛟竖瞳瞪大,发出一阵怒吼,“区区金丹期小辈,竟能挡下本座的攻击!简直奇耻大辱!”
它张开巨口,灵能瞬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逐渐形成一个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灵力漩涡。
“吼——”
【宿主,到了!快往上!】
林忱面色凝重,将丹田内灵力运转到极致,青莲护盾登时爆出一阵刺目的强光,迅速往上窜去!
那携着万钧之势的灵力漩涡袭来瞬间,林忱二人猛然从水面窜出!
于此同时,水底深处仿佛惊雷炸响,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数道水花直冲而上,震得整片空间都在颤动!
水花疯狂向四周飞溅,巨大的灵能波动在空气中荡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久久回荡不绝。
余波平息后,林忱才将护盾撤下。
重新踩到地面上,宋锦书感慨道:“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林忱打量着周围环境,心下应道:谁说不是呢。
宋锦书这下是真服了,有林忱功法加持,他的剑招就没停过,此时灵力虽几乎耗尽,但还是头一回如此畅快过。
只可惜那妖兽修为太高,攻击落到它身上仿佛隔靴搔痒,不见半点效果。好在不负所托,不奏效,但也确确实实挡住了。
宋锦书这才意识到,那妖兽似乎没有追上来,“那妖兽为何没追上来?”
怎么想就怎么问,林忱此时在他心里,已经成为无所不能的人物。
林忱如实道:“不知。”
他的目光仍在扫视此地,四周十分空旷,触目所及皆是嶙峋的石壁,仿佛误入山洞一般,再不见半点仙府模样。
而面前那数米宽的水面,就是他们出来的地方,溅起的水花冲到顶上,此时正不停地滴落水中。
那巨蛟的咆哮声,隐隐从底下传来。
“会不会是它无法离开水底?”宋锦书也在打量此地,见此景不由得生疑,“这般寒碜,此地还是寒霜仙府吗?”
是肯定是的,就是不知道转到了何处。
他们在水下待了将近半个时辰,被那巨蛟追赶的时间,就足足有一刻钟,林忱想到储物戒里那些灵植,好在不算空手而归。
“有出口,先走出去看看吧。”
水底肯定是不能再下去了,而这里除了眼前这摊水,什么也没有。
宋锦书却道:“你脸色看着不是很好,这妖兽也上不来,不若先在此调息片刻,我来替你护法。”
林忱作用在宋锦书身上的持续回蓝技能还没失效,脱战后的宋锦书感觉更甚,直接省了打坐调息的功夫。
林忱灵力运转过度,丹田灵力所剩不足三成,才显得面色有些苍白。
外面也不知会有什么,状态回满确实是当务之急,他挑了块干爽地坐下。
小白也在此时跳到林忱腿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下他的手,才又开始慢慢悠悠的啃食那截紫竹。
宋锦书看着那只软萌的兔子,也只有羡慕的份。
此地昏暗异常,唯一的一点光线还是从水底透上来的。在林忱调息的功夫,他也没闲着,掏出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沿着石壁走了一圈,就连顶上,都看了不下三遍,也没发现特殊之处。
见此他也不再白费力气,百无聊赖地盯着闭目打坐的林忱看。
众人最初只注意到他的身份,反倒忽略了他的长相。
那一身清贵气质且先不提,也不知怎么长的,这张脸每一寸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见惯诸多俊男美女的他,一时也找不出能与之相比之人。
不对,还有一个。
那位只与他一同出现的白发青年,二人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光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就能将所有人目光吸引。
可不知为何,那白发青年出现时,宋锦书总会下意识将他忽略,那么打眼的人物,着实不应该。
在实力为尊的修真界生得好也不见得是好事,他想起宗门长辈描述的那些邪魔歪道,据说他们最喜欢拐这类人当炉鼎。
但又强又好看还有后台的就不一样了。
宋锦书觉得前不久认为林忱可怜的自己,仿佛失了智。对方有人人敬仰的师傅,能破禁制的兔子,一身神秘功法,数不尽的紫庚金......
那可是紫庚金啊!
怎么看都是他自己更可怜些。
林忱一睁眼,就看见宋锦书那半死不活的神情,疑惑漫上心头,他打坐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
宋锦书惊讶道:“不到半个时辰,你这就调息好了?”
他以为林忱怎么也需要一两个时辰,都准备盘点一下在水底下的收获了。
“嗯。”
林忱起身后,看了眼变得平静无波的水面,若不是刚才从这底下出来,任谁也想不到这下面竟是个偌大的水底世界。
那蛟不敢追上来,到底是上不来还是这上面有它惧怕的东西?
林忱隐隐觉得,是后者。
“走吧。”
出口有两个,来时的路已经封死,注意着些便是。
外面是一条幽深的石壁甬道,两旁嵌了烛台,二人每走到一处,身旁的烛火便悠悠亮起,那青蓝色的烛光仿佛冒着森森寒意,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宋锦书走在前头,见此诡异之景,指尖稍动,吟风剑便自发跟在身后。
“前方有岔路。”宋锦书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林忱,“走哪边?”
这是个三岔路口,除了他们刚走的那条道,还有两个选项。
林忱站在路口中央,一一看去。
正当林忱往右边看去时,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而再抬眼看去时,却又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