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破破烂烂的黄色布的缝隙中望过去,似乎能看见里面随风摇曳的布匹,黑洞洞的,别的也看不清楚。
今夜的月色倒是好,更显得里面暗了。
莫义川此刻已经非常想回家了。要不是因为头上还顶着一个二叔的头衔,说啥他也不跟着来。有这空做大死,不如在家喝小酒。
往前十八年前,莫义川就是因为想象力过于丰富了,才会在制造幻象的时候实力卓越,但放在这里好似一柄双刃剑,活生生成了莫大的坏处。
你想,想象力好,他就会去猜测,这后面究竟是个啥,抓住了会怎么吃自己,越想越可怕,越想越生动,啥还没发生,这心里都能拍百八十部欧美亚洲的经典鬼片了。简直比身临其境还要怕。
要不然,侄儿,今儿你的叔叔我就先回去了吧。
想到这里,莫义川竟然真的拍拍手和这个鬼屋说了一声再见。
转身,轻松地抬起头,望着今夜唯美的月色,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祖先保佑,明天希望还能见到活的傻侄啊啊啊啊啊啊!”
拔腿就走的莫义川,不知为何突然被绊倒。
紧接着,嗖一声,他就被拽进了那个破烂的门口内。
伴随着莫义川高八度的一连串尖叫,室内的人自然也听见了。
莫礼就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揉揉耳朵:“天呐这什么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杀猪吗?”
从小背包里摸了半天,宁宁总算摸了一个苹果出来,在小裙子上擦擦,就随意送到了嘴里,咔嚓。
甜。
想了想,宁宁摇头:“你确定这不是人的惊声尖叫?”
“我确定啊,电视里演的那杀猪的声音不都是这样的嘛?对了,易先生?”
还想向易如常确认一下,莫礼左右张望时,却发现:三人进来的时候,分明是自己打头易先生收尾,保护中间的宁宁。
现在看来,易先生却已经不知何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还在张望,后面易如常拍拍手顺便拍拍身上的灰,跟了上来。
“易先生,怎么了?”莫礼朝他招招手。
“哦,刚才杀猪去了。”
“你看我就说吧!等一下你哪里来的猪啊。”莫礼狂眨眼,踮起脚往易如常的身后看看,也没看什么猪啊。
不过猪圈味道倒是真的。莫礼捏鼻子
易如常立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稍微挡了一下,又挥挥手,示意他看前面的路:“不重要。怎么样,看明白这儿什么地方了吗?”
莫礼摇摇头,其实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把前面黑黢黢的路照给他和宁宁看:“太暗了,你看,我们两把手电筒,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三人进来的地方是一个仓库。
但后来走了两三个类似的大约才几平米的屋子,才发现,几乎都是这样大小的,似乎是被隔断的屋子。
屋子里,几乎是无数的白色的蚊帐,和一些破烂的弹簧床,偶尔留下的棉絮都漏了出来,上面爬了好些的虫子,灯光照过去,他们就西西索索爬开了。
还有许多的腐烂的塑料箱子之类的,堆得到处都是,把本来没一个屋子感觉挤得更小了。宁宁还好,莫礼和易如常两个大个子在里面,甚至都需要收腹,才能成功地钻来钻去的。被偶尔的蜘蛛网挂住,更是无处躲藏。
这个屋子真的邪门,所有建筑似乎就是为了割裂出更多更多的房子,每个屋子都是重重的霉味,或许之前一直都是违章群租房。
脚下似乎还有黏答答的进来的雨水,没有干。
宁宁倒是兴致冲冲的,脚下无所地踏得稳稳当当,嘴上还咔嚓咔嚓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