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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霁月的房间,雕花的梨木门扉紧闭,却在那条细微的门缝间,渗出几缕昏黄的光。
光晕浅浅地洇在门前的地上,隐约映出门上雕刻的竹子暗影。
我瞧她在,便伸手推开了门。
她坐在前厅,宽松的衣衫褪到腰间,露出大片肩背肌肤。
听到声音,她吓得脖子一缩,快速拉上衣服,转过头来时眼底满是惊慌。
她刚要发火,可见到是我,又快速刹车压住欲要爆发的情绪。
“你回来了?”她率先开口。
紧接着她又说,“刚刚我还想着一会去找你呢!”
我站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背上有大片大片深紫的痕迹,一道道相互交错,有的地方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她受伤了?!
霁月笑着冲我招手,然后拍拍一旁的圆凳,“来啊!阿符,好几天没见,我都想你了。”
我双手紧紧攥在身侧,心中波涛汹涌,拧眉开口道:“谁干的?”
她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她强撑着笑,“你说什么呢?什么谁干的?”
这要换做别人,对方不想说,我不会多嘴再问一句。
可霁月不同,她自己一个人逞强惯了,遇到任何难事都不爱和别人张口,生怕麻烦了谁。
而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若不管她,便没人会管她了。
正如白天她给大姨那一巴掌,何尝不是在为我出头?
“你不是帮袈裟去办事了吗?你不说,我去找他!”说完,我转身要走。
霁月连忙小跑着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从门外拖进来,反手将门紧闭。
“阿符,你这是干嘛呀?
这事跟袈裟没关系,他出钱我出力,你去找他干嘛?”
“他让你做什么了?
为什么你身上都是鞭痕?
你抓多大的蝎子尾巴能这么长,给你抽成这样?!”
她见我情绪激动,伸手过来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道:“哎呦!姑奶奶,你可小点声吧!
这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这几天去干什么丢人的事了呢!
我这人爱面子,你给我留点脸!”
她连拉带拽的给我弄到桌旁,双手压在我的肩上,逼着我坐下。
我心里的火一簇簇向上窜,根本压不住。
桌上被打开的瓷瓶我很熟悉,应该是袈裟做的药,他的瓶子大同小异,几乎都长得差不多。
“你到底和不和我说?”
“说说说,你瞧你还真生气了。”
“到底是谁?”
她下意识的垂下眼,沉默了好一阵,才小声开口道:“蛊王。”
我微微瞪眼,不解道:“蛊王?你怎么又去找他了?!”
据我了解,霁月特别讨厌这个人,每次提起他都咬牙切齿,她外婆曾经折磨她的时候,便是去求的蛊王。
但具体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她不爱说,我从没问过,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揭起她的伤疤。
“阿符,我好像被人搞了。”
我蹙眉表示不解。
她继续道:“那天我和袈裟达成协议出去办事,可我到了五毒谷以后,发现我身上的蛊蛇躁动不安,跟以前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发现我压不住它了。
这几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甚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